“不,懷德兄呀,你太過自謙了,眼下你雖然是階下囚的處境,甚至隨時有被下放到周邊公社勞改悔過的風險,但我相信你在軋鋼廠經營這麽多年,不可能這麽束手就擒,盡管我不知道你的後手是什麽,但我相信憑借懷德兄的精明程度,必然已經在思索脫身之計了吧?”

    李登雲笑而不語的看著眼前這個老狐狸,李懷德在軋鋼廠縱橫叱吒這麽多年,沒有一點爪牙和準備,說出去誰相信?

    換而言之,現在的局麵就是拔出蘿卜帶出泥,光憑李懷德一個人能在軋鋼廠裏做威作福?好歹是萬人大鋼廠,全國有多少個萬人大工廠?

    更何況李懷德還是那種特別會來事兒的人,通過酒桌飯席不知道攀上了多少關係,說不準這個老狐狸背後就有正在靜觀其變,冷眼關注著局勢發展的靠山。

    要是真把李懷德徹底給整的魚死網破,狗急跳牆的話,說不得會得罪一些目前惹不起的人物。

    再加上李懷德那個大院出生的媳婦,看情況對李懷德還不是恨之入骨的樣子,甚至隱隱有對刺傷李懷德的愧疚與自責。

    女人心秘如海底鋼針,正常的思維還不一定能夠揣測出來,萬一說前腳把李懷德弄到再起不能,後腳這個敗家媳婦兒又想念李懷德了,那豈不是要怪罪到李登雲身上。

    因此經過徹夜深思熟慮之後,李登雲還是打算賣李懷德一個人情,不管怎麽講,李懷德暫時還不是徹底倒下的時候,無論是出於自身安全的考慮,還是陳愛民那方麵的顧慮。

    盡管眼下陳愛民是把李登雲當做心腹來看待,可是難保這個城府極深的人,能一直坦蕩無累,和而生隙,危而抱團取暖,真要是讓陳愛民徹底沒有了顧慮和忌憚的地方,對李登雲而言,未必是一件好事兒。

    李懷德這個人精顯然是聽出了李登雲的弦外之音,頓時眉梢一喜,嘴角險些咧到耳後跟,忙不迭地回答道:“李科長尋求幫助,那自然是有求必應啊,我要是有東山再起的時候,我負責軋鋼廠的生產生活,李科長負責整個保衛處,全場上上下下保衛科的民兵,治安股的成員都由李科長指揮,隻不過現在像籠中之虎一樣伸展不開手腳,實在是有些愛莫能助呀。”

    瞧著不停擠眉弄眼的李懷德,李登雲嘴角冷笑了下:“縛虎焉能不緊?再說李大主任是不是有些高興的過早,眼下束縛住李大主任的人是陳處長,我隻是一個人微言輕的保衛科科長,還有一個副字在旁邊前綴著,我哪裏有能量來幫李大主任,解決著束縛在身上的麻繩和枷鎖。”

    “李科長開玩笑了,經過這次事件之後,全廠上上下下哪個人還不知道,李副科長去掉副字那是遲早的事情,更何況李科長深諳經典,狡兔死,走狗烹,鳥盡弓藏的故事想必再熟悉不過了,前麵的時日裏是由我一直管束著陳愛民,可要是沒有我在旁邊限製的陳愛民,那軋鋼廠的局勢恐怕不容設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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