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與李懷德故意指使馬德保給民兵連小食堂上眼藥的行為,李登雲是深惡痛絕的,畢竟整個軋鋼廠誰不知道。

    民兵連小食堂可以說是他一手倡導弄出來的,甚至連小食堂的炊事員南藝,都是特意到下屬機修廠劉峰那裏去挖來的。

    俗諺說不看僧麵看佛麵,馬德保故意刁難南易要是深究來講,實則上就是找李登雲的不自在,而李登雲向來是有仇必報的性格,所以任憑南易指著李懷德不帶髒字的辱罵。

    南易這罵的是舒服了,李登雲聽的心裏也暢快爽了,但被指桑罵槐擠兌的李懷德心中的不憤溢於言表。

    但卻在短時間內又找不出南易言語當中的紕漏,隻能哆哆嗦嗦的咬緊牙關:“南易,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馬德保有意為之,你作為軋鋼廠小食堂炊事員,怎麽一點包容同事的心理都沒有,吃虧是福,奉獻是真,為了一點雞零狗碎的小事惡語相向,未免有些覺悟太低!”

    不承想李懷德不說還好,這吃虧是福的言論一出口,南易嘴角譏諷的笑了幾聲:“覺悟太低?李主任你甭站著說話不腰疼,什麽叫做覺悟低,什麽叫做覺悟高,你來翻譯翻譯?馬德保作為食堂後勤庫房負責人,幾個食堂不管大小都應該一視同仁,結果呢,瞧瞧分給我們小食堂的是什麽肉,乞丐都不吃的米花肉!”

    “什麽?米花肉!”

    李登雲驟聽此言,佯裝詫異的問道,隨即不等李懷德解釋,皺緊眉頭,俯下身子看了下桌子上那塊賣相不堪的米花肉。

    隻見這塊米花肉堪稱米花肉中的次品,不僅表皮的棕黑色毛發沒有剔除幹淨,甚至還夾雜著些許血花,隻是看上一眼就讓人直嘔,險些把中午飯給吐出來。

    “馬主任,這是什麽情況,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批野豬肉是我們民兵連上鳳凰山打獵的吧,你跟食堂後勤的某些人坐享其成,弄完好處之後過河拆橋,搞卸磨殺驢這一出?”

    李登雲的聲音漸趨冰冷,看向馬德保的眼神更是死寂一片,好歹是從屍山血海上摸爬滾打出來的,僅僅隻是一個漠然的眼神,便嚇的馬德保冷汗直流。

    戰戰兢兢的擦了下額角上的冷汗,自我辯解道:“李科長,要我說這件事情純屬是誤會,我要是知道民兵連小食堂分到的是米花肉,那還用得著南師傅過來親自討要說法,這不是趕巧了嗎,恰巧這塊米花肉分到了民兵連小食堂。”

    “馬德保,你個老小子壞的腳底流膿,李科長沒來之前,你剛可不是這樣說的,現在認慫了?認慫就甭幹這慫奸壞的事情,你不是幹這壞事的料!”

    南易同樣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人,見馬德保吃癟確實不打算輕易放過他,他知道這件事情中馬德保扮演的隻是個棋子的小嘍羅角色,真正要給民兵連小食堂穿小鞋的人,此刻正冷眼旁觀者發生的一切。

    想要通過米花肉這件事情,拔出蘿卜帶出泥,牽扯出李懷德,未免有些不現實,南易雖然說敏感度低,但還是知道李懷德在軋鋼廠經營這麽多年,樹大根深,想要輕易扳倒,無異於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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