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登雲是鬱悶的,怎麽每次跟漂亮女同誌相處的時候總會碰到不開眼的?

    領著董婉下飯館,碰到桀驁難馴的服務員,這次到軋鋼廠舞劇院看舞劇,又遇到這麽沒公德心,隨意伸腳的劇霸。

    說他不再是那個隻會打架鬥毆的混世魔王,誰信呀?

    隻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該死的孽緣。

    後知後覺拿著手帕跑過來的於莉,驚慌的幫李登雲檢查有沒有傷勢,待確認連拳頭都沒破皮之後,長鬆一口氣勸道。

    “登雲,事情鬧大難收場,這裏是軋鋼廠,好多民兵和守衛員呢。”

    李登雲骨子裏不是善茬,但於莉說的確實在理,幹脆停下了動作冷聲道:“把鞋子撿起來,撿起來!”

    這時,躺在地上圓滾滾的孝白頭,氣勢上弱了許多,戰戰兢兢穿上鞋,聲音打著顫。

    “同誌,這京城是首善之地,有話好商量,別動手招呼呀。”

    原本陪在他身邊咋咋呼呼的同廠職工,瞧見李登雲身上的國防綠後,瞬間慫下來,隻是把軟了吧唧的矮胖子攙扶起。

    像一隻鬥敗了的公雞,滿是沮喪的神態。

    沒轍,製服擺在這,誰敢撂撅子?

    舞劇停止,有好事的人已經去通知保衛科守衛,舞劇負責人是個禿頂,戴著厚玻璃眼鏡的中年人,麵露凶光的領著幾個工作人員往這跑。

    “把劇院當你家炕頭了?擱這吹拉彈唱是不是,通通綁走送保衛處。”

    李登雲恰巧無事,覺得有機會到保衛處實地考察下未必是件壞事,倒是顯得很幹脆,趁著沒人注意把空間裏的介紹信取了出來以備不測。

    而那亂伸腳的矮胖子心裏卻慌了,他下午還要到車間上工,這要是被綁到保衛處,務工不說還要受處分。

    忙擠出一抹笑容:“別計呀,都是誤會,誤會,我不小心跌倒的。”

    “誤會?”

    禿頭指揮冷笑一聲:“甭擱那跟我嬉皮笑臉的,剛才狂妄的勁兒呢?現在後悔晚了。”

    於莉骨子裏是個小女人,沒經過事,見狀嚇得臉色煞白,抱著李登雲眼看著就要掉眼淚:“登雲,都怪我,我不應該這個時候選你看舞劇的,要是不來看寶蓮燈,也不會碰上這種事。”

    李登雲正準備寬慰幾句,卻看到劇台上一名女性演員卸了妝,有些慌亂的把禿頭指揮拉到一邊,邊說邊朝於莉這邊看。

    “那是?”

    於莉也注意到了,指了指那長相清秀,細眉彎彎的女演員:“她是話劇團的,叫孫宣嬌,這兩張寶蓮燈票便是托孫宣嬌的關係要來的。”

    “孫宣嬌?”

    李登雲若有所思,那天李立軍說夢話好像提起過孫宣嬌這個名字。

    這邊正在想著,孫宣嬌如釋重負的小跑過來:“於莉姐,徐指揮說了,這次不再追究,下次再敢搗亂,無論怎樣都要扭送到保衛處。”

    靠近後,孫宣嬌臉上帶著幾份嬌怯,說話柔柔的,看向李登雲的目光有些躲閃。

    顯然是知道李立軍是李登雲的弟弟,而且看這架勢,貌似跟李立軍是情投意合,小媳婦兒不敢見二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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