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走後,夏荷輕聲輕腳進了屋來,望著我,一陣欣喜道:“夫人,您和大王終於和好了。”

    我看著一臉喜色的夏荷,動了動唇,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帶著一絲疲累道:“替我梳妝吧。”

    “是。”夏荷蹲身應下,便開始替我梳起了發髻,三千青絲綰起一個鬆鬆的淩雲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

    “今日夫人疲累,一會兒可還要去給王後請安麽?”夏荷偏過頭,輕聲詢問於我。

    我望著鏡中的自己,擺弄了下耳垂上的流蘇,“自是要去,我若是不去,她豈非又有了話頭置喙我侍寵,沒將她這個王後放在眼裏?”

    “大王說過,夫人不必日日請安。”夏荷又道,“夫人從前,何曾在乎這些虛名?”

    “那你可知,西施夫人是如何死的?”我輕輕一笑,望向夏荷,詢問道。

    “這……”夏荷聞言望著我麵色一變,“您……您這話是何意?”

    “她就是擔了禍水的名,被他們逼死的呢。”我淒然一笑,眸光泛起了冷意。

    “夫人——”夏荷愣愣地看著我,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好了,時間不早了,去將我的披風拿來,咱們走吧。”我看著夏荷依舊一副未緩過神的模樣,搖了搖頭,轉了話題吩咐道。

    “是。”夏荷這才回神,又向我輕聲詢道:“夫人昨夜辛苦,可要吃了早膳再去?”

    “不必了,回來再吃。”我緩步向殿外走去,帶著夏荷前往坤澤宮。

    一路夏風拂過,陽光一寸寸的低語呢喃,我靠在輦車之上閉目凝神,時不時聽到沙沙的竹語,倒也愜意。

    “夫人,到了。”夏荷對著我,小聲提醒道。

    “恩。”我輕輕應了一聲,睜開眼,隻見坤澤宮牌匾的三個大字一下便入了我的眼簾,夏荷扶著我下了車,安穩站定。

    “容夫人!”隻聽一聲高呼,我轉過頭看向來人,正是陳美人。

    “妹妹。”我對著她點了點頭。

    “聽說,昨夜大王又宿在了容華宮?”陳美人望著我,抿著嘴,笑盈盈道。

    我目光輕閃,算是回應,每日大王寵幸哪位妃嬪之事在這後宮傳的最是靈通。

    “果然,隻要你一回來,這後宮對大王來說就形同虛設了。”陳美人望著我,眸子似是有些豔羨,又帶著一絲悵然,更多的是喜悅之色。

    也隻有我得了寵,才能幫她報複姬月瑤。

    我笑而不語,對她給了一個眼神,“時候不早了,一起進去給王後請安吧。”

    “姐姐先行。”陳美人緊跟在我身後,就這樣一同進了王後的主殿內。

    一進殿中,隻見屋內已坐滿了人,季夫人,呂夫人,就連一向深居簡出甚少前來請安的衛夫人也來了。

    隻是今日呂夫人身旁似是多了一位眼生的姑娘,隻見她身材纖瘦,體態輕盈,言行舉止端莊嫻雅,烏發如漆,肌膚如玉,美目流盼,一顰一笑之間流露出大家閨秀的氣質,倒也真是個難得的美人。

    眾人看見了我,表情不一。

    我對著衛夫人和呂夫人點了點頭,算是問好,又隨意尋了個位置坐下。

    “你們聽說了麽,昨日大王不知為何與王後發生了爭執,動靜鬧得不小呢!”有妃嬪議論道。

    “是啊,宮中都傳遍了呢,你們說,會是因為什麽?”

    “還能因為什麽,定是……”妃嬪議論紛紛,似是瞧了我一眼,我目光朝了過去一眼,她們頓時噤聲,仿若什麽也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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