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就一夜之間,夫差下令羲禾夫人不再禁足關雎宮,宮中消息傳的飛快,羲禾夫人又重新複寵。

“羲禾夫人這苦肉計,還真是屢用不止。”青箏為我遞來了茶水,又在我身旁小聲嘀咕道。

我掀開茶蓋,輕輕喝著茶,不禁冷笑一聲,“不管怎樣,隻要好使就成,她與大王有年少情分,又有救命之恩,咱們大王,可是一個念舊情的人,這也是遲早的事情。”

“就怕羲禾夫人解了禁足,又來找夫人麻煩。”夏荷望著我,有些憂心道:“羲禾夫人,向來就不是個會吃虧的性子。”

“吃了上次的教訓,她隻怕不會再明目張膽如此,隻是……”我輕歎了一聲,搖頭道:“隻是不知背地裏,會想些什麽法子報複,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美人日後,定要小心為上。”夏荷又關切道。

“這是自然。”我點了點頭。

“西施!”正在此時,鄭旦熟悉的聲音從殿外傳來,隻見她風風火火進了殿中。

我連忙起身迎向鄭旦,又握住她的手道:“鄭旦,你怎麽來了?”

鄭旦對著青箏與夏荷使了使眼色,青箏夏荷會意,很自覺的退出了殿中。

“聽說羲禾夫人被大王解了禁足令,她這一出來,豈不是又不得安寧。”鄭旦對著我一臉急色。

“剛解了禁足令,她倒不會在這風口又針對於我。”我對著鄭旦勸慰道:“大王之前禁足不過是警醒之意,定不會一輩子關著她。”

鄭旦聽了,一臉鬱悶之色,“像她那樣囂張跋扈之人,定要一輩子關著才好。”

“好了。”我握住鄭旦的手,轉移話題道:“陳美人在瑤華宮可還好?”

鄭旦聽了歎了一口氣,搖頭道:“陳美人本就身子不好,生了公主更是元氣大傷,已經一個月了,還是下不了床,女人這生孩子,當真是鬼門關走了一趟。”

“對了,西施,你承寵這麽久,為何還是沒有消息?”鄭旦看向我,附在我耳邊小聲道。

我神色變了變,笑了笑道:“一切隨緣。”

我沒有告訴鄭旦的是,自從聽說要來吳國的這一日起,我便尋了機會去集市藥鋪買了避孕的藥物,每一次夫差恩寵過後,我都會服用一顆,我不會和這裏的人有任何血緣瓜葛。

或許有一日我會尋到法子回到現代,有了孩子便是一輩子的牽絆。況且,曆史上的西施也沒有孩子,我也不算是改變了曆史。

鄭旦見我如此不在意的模樣,也不再追問。

“怎麽,你想做母親了?”我為了緩解氣氛,笑著向鄭旦打趣道。

果然鄭旦一聽,羞得紅了臉,又有些沮喪道:“大王寵幸我的次數屈指可數,如何能有孩子?”

“鄭旦,你我的身份,沒了孩子的牽絆,更好。”我不知怎得,突然脫口而出道。

終有一日勾踐會滅了吳國,勾踐定不會放過夫差的骨血,有了孩子的牽絆,又會是怎樣的痛苦。

鄭旦臉色一變,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