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關雎宮,隻見羲禾夫人正襟危坐在大殿之上,依舊一身紅衣妖嬈,麵上是淩厲桀驁的樣子。

“見過羲禾夫人。”我低頭,向她行了一禮。

她也不說話,隻是這樣上下打量著我,就在我蹲著有些受不住力時,她才出了聲,“起來吧!”

對我依舊是一副不屑輕蔑的神態。

“不知羲禾夫人喚西施來,所為何事?”我低聲詢道。

“你現在可是這宮中炙手可熱的人物,本宮也想沾沾你這身上的喜氣啊!”她捂唇,似笑非笑道。

“羲禾夫人說笑了。”我低下頭,應和著她。

“碧瑤,吩咐下去,本宮要與西施美人共用午膳。”羲禾夫人眼神示意碧瑤。

“諾。”碧瑤很快聽從退下了。

一邊等著宮婢上菜,羲禾夫人一邊和我嘮著家常。

“聽說,你是範蠡經過太宰送入宮中的?”羲禾夫人似無意說道。

“是。”我心思流轉,最終回了這一字。

“太宰這人,一向與越人走得近,想當初你們越王能回到越國,他也是出了一份大力了。”羲禾夫人突然意有所指道。

“是麽,西施並不知道這些。”我笑了笑,羲禾夫人這是什麽意思。

“那範蠡你總認識罷。”她聽我如此說,輕笑一聲,緩而話鋒一轉提及了範蠡,“本宮已查明你和鄭旦的來曆,你們本出身在越國的小漁村,是範蠡精心培養了你們三年之久,這才送來吳國。”

我神色未動,即使如此,也說明不了什麽。

“那範蠡,還真是對我們大王有心。”她突然又輕輕笑了一聲,隻是這聲音聽在我耳中卻是有些瘮得慌。

“如此美人,也舍得。”她又笑了出來。

“範大夫對大王放歸之恩一直銘記於心,培養我們也是為了能更好的侍奉大王。”我臉不紅心不跳對著羲禾夫人淡然道。

“當真沒有別的用心?”她冷笑,“你可知,他與那越王三年在吳國過著怎樣謹小慎微,豬狗不如的日子?”

她竟然用豬狗不如形容範蠡與越王。

我心一驚,並不知道範蠡與越王之前在吳國經曆了什麽。

“你們那越王,相比範蠡就更甚了,自己的王後被晉國使臣淩辱,竟也是沒有半分羞恥之心,還當眾親嚐大王糞便侍疾,可真是忠心耿耿啊,他這一輩子都別想再在大王麵前抬起頭來!”羲禾夫人越說越激動,而我卻聽得心驚膽戰。

當了牽馬奴也就算了,竟然還要受到精神上如此淩辱,這越王當真是能忍常人不能忍,也難怪能複國成功,最終成為一方霸主。

“怎麽,不高興了?”她見我臉色不好,輕輕嗤笑了起來。

“妾隻是被越王對大王的一片忠心所感動罷了,畢竟這些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我麵不改色道。

她聽我此言,笑得更大聲了些,“忠心?誰知道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麽!”

說著,羲禾夫人又離我更近了一分,“我說過,有我在一日,你們越女便別想有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