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父親的靈堂，我無意與她糾纏，啞著嗓子說道，“夏小姐，你要找的人，不在這裏。”
夏青蓉神色間帶了幾分悲戚，“沈姐姐，我來給故人上柱香便走。”
故人？
我從未聽父親提起過夏青蓉的存在。
我實在想不出父親和夏青蓉有什麽認識的可能性。
這個女人又在耍什麽花樣？
張姨還在一旁，我擔心夏青蓉胡說八道什麽，找了一個理由讓張姨離開。
張姨退下。
這大廳內，就我和她兩人。
她煞有其事點了柱香，假模假樣祭拜了一番。
白縵拂動，陰冷夜風吹著那香燃得更亮。
她的臉掩映在暖黃燭光間，忽地不見悲戚，開口，聲音似是摻雜了夜風般的冷，“他是一個好父親，但未必是一個好人。”
死者為大，夏青蓉說這話，擺明是挑釁。
我站起身，目光猩紅盯著她，聲嘶力竭，“夏青蓉，這裏不歡迎你，你給我滾。”
夏青蓉徐徐轉身，一雙明眸在燈光下，銳利如刃，“你不想知道，阿元他為什麽要娶你嗎？”
我如遭雷擊，愣在原地。
她這句話確實精準戳中了我。
夏青蓉輕笑一聲，聲音裏含著七八分的諷刺，“沈崇仁把你保護得真好！”
沈崇仁是父親的名諱。
她接著說，“我自幼心髒不好，等了二十多年，終於等來一個合適的心髒，可以做移植手術，阿元那段時間忙著歐洲那邊的業務，又忙著照顧我，分身乏術，便讓沈崇仁有了可趁之機，他買下那顆心髒，以此要挾阿元娶了你。”
這些我毫不知情。
我踉蹌了兩三下，沒有站穩，扶著白牆，從頭頂冷到腳底。
我昂頭，眉眼繃著一絲倔強，“我覺得我會信你？”
夏青蓉挑了挑眉，“你要是不信我，直接問阿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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