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自己有未婚夫的蘇珊,僵著笑容感歎終於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本以為至少有力氣洗個熱水澡,哪知道剛一進房間就倒在柔軟的床被上再也不想起來。瑪索在一旁叫她,她索性來個挺屍裝死,後來大約覺得一身臭汗睡著難受才勉強被瑪索拉了起來,可饒是這樣,走路也是閉著眼睛的。

    溫熱的水,玫瑰花瓣的香味非但沒有讓她清醒,眼皮子反而更重,她原本是不太喜歡人伺候的,但這一次卻任由著瑪索給她搓背按摩。恍惚中她聽到樓下安格指揮婦人們收拾東西的聲音,燈光一點一點地暗下來,直到整個沉寂於黑暗。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陽光穿過白色的紗窗透了過來,偶爾傳來幾聲蟬叫。

    蘇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梳妝台前有人細心地放了牛奶還有雞蛋。舉行過成人禮就不能再梳辮子,她看了看自己仍些毛躁的頭發,撅撅嘴,突想有種想剪掉讓它再重新生長的衝動。

    女人都渴望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她已經不可能烏黑了,所以至少希望能夠亮麗。

    安格正在和瑪索清點昨天收到的禮物,突然看到她頂著一頭參差不齊的短發走下來嚇得安格手一抖,盒中的物品差點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小姐,你的頭發是怎麽回事?”

    “哦,剪了。”

    剪了?!安格和瑪索見她說得這麽輕巧不禁麵麵相覷。安格嘴唇發抖,真有當場暈過去的衝動。頭發對於女人來說很重要,除了蠻荒邊緣的流民以外沒有人願意剪掉頭發,特別是貴族。

    蘭特家的小姐在成人禮的第二天就剪了頭發,這要是傳出去……安格有些不敢想,更何況這發形還是如此的……另類。可是剪都剪了又怎樣?作為下人也沒有權利指責主人的道理,於是隻好用一種無奈又無助的語氣對著瑪索說,讓她找找工具務必把蘇珊的頭發修好看。

    瑪索修完以後蘇珊歡快地跑去照鏡子,可真當看到鏡中的人兒時,她突然覺得做了一生中最錯誤的決定。細碎的短發,高挑的身材,平坦的胸部……鏡中的她分明就是一個男人……男人……

    平地一聲雷,她捂住胸口倒在地上久久無法言語,這是造得什麽孽哦,她閃著淚花兒跑上樓,想把頭發一根根地接上去。她是瘦了點兒,沒什麽肉,可是頂著一頭營養不良的長稻草看起來好歹也是女人,可如今呢?

    這世上有後悔藥吃麽?她哭了,她真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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