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麗娜見自己滾了一身汙泥,驚聲尖叫,比海豚音更刺入靈魂。她推開她跌跌撞撞地跑開,一邊跑一邊叫,落在地上的那張手帕很有水墨畫的美感。她趴在地上猛笑,被麗娜欺負了這麽久,今天終於出了一口惡氣,不過這樣一來,隻怕麗娜以後找著機會就要給她小鞋穿。

    管它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能想到辦法的不是嗎?

    蘭特公館的二樓,蘇珊還是第一次上去,長長的走廊裏麵有些暗,有些壓抑,牆壁上掛著族徽,緊接著是一排畫像,畫像的下方注明著出生年月以及生前功績。第三位便是那位封了爵的祖先霍普斯,看他的畫像,眉眼犀利,身著軍裝手執拐杖,不怒自威。光看他的畫像,蘇珊都覺得有種無形的力量加諸在自己身上,讓她想要虔心膜拜。

    隻是,不知這個殺伐果斷的祖先看見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基本被不成材的子孫們如此敗落是不是也會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呢?

    她在霍普斯的畫像前站了很久,目光轉到下一張畫像時,很快感受到了落差。她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些畫像的水平高低不一,隻有霍普斯的那幅用筆最細膩刻畫最傳神越往後越垃圾,到了迪恩堪堪隻有形似而已,她自己動手,說不定都跟這位畫師得差不多。

    隻可惜她沒學過油畫,論素描的話,肯定倍兒棒。

    等等,她剛剛說什麽?素描,素描……對啊,她怎麽忘了,油畫畫不了,還不能畫素描麽?這些畫像從側麵反映了蘭特家的興衰史,到後期蘭特家根本就請進不起好的畫師,以蘭特家這樣的鄉紳之家都請不起,普通人家就更加請不起……她在上大學的時候也曾在街是給人畫過素描,駕親就熟得很。

    “丫頭,你真是太聰明了!”她本想大聲叫出來,但是怕被人以為是神經病最後捂著嘴低低地笑起來,雜看雜猥瑣。

    “你怎麽會在這裏!”又一聲厭惡的聲音把蘇珊拉回了殘酷的現實。說話的是一位十五歲的少年,碧眼金發,跟蘭特夫人有三分相似,但是卻沒少年郎的青澀,無論是言行還是舉止都是十足十的紈絝少爺。這就是蘭特夫人的兒子,蘇珊名義上的哥哥維德,不過卻是蘭特夫人現前夫所生,跟蘇珊沒有半點血緣關係,除了維德以外還有一個妹妹瑪格麗特。看看維德身上的錦衣華服,再看看蘇珊身上洗得已有些泛白的粗布灰裙,就知道兩者在蘭特府的地位是何等的懸殊。

    蘇珊輕笑,她也很想知道蘭特夫人找她來到底有什麽事?難道是昨天瞪了她一眼,今天就要找她麻煩?可是看她的樣子雖然板著一張臉卻沒有發火的前兆,倒是後麵的麗娜那付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把她拖出去砍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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