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佳佳的一句話，話裏有話。顯然，她也認出了自己。可是，她的表情為何那麽平靜？平靜的就好像自己就是路人甲，好似從不曾為自己披上過婚紗。
而她的反問，更是讓季雲的冷笑更甚了：“做空乘，雖然是服務性工作，但是誘惑很大，也有不少灰色收入。那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譚小姐活的現實，如果以後在工作中，有這些機會出現，你都有可能去做呢？”
譚佳佳麵對嘲諷，依然平靜的說道：“每個人有每個人做人做事的原則和底線。在法律之外的錢，我不會賺。”
“那你這麽說，就是法律之外，道德之裏的錢就會賺，是麽？”季雲又問一句。
譚佳佳抿了抿嘴唇，“道德，是一個很模糊的詞語。每個人都是有道德的，但不一定都是遵守道德規範的。我是不是遵守道德，又要遵守何種道德，由我自己考慮和裁奪。我覺得，這不是長官需要操心的。”
季雲身邊的招聘主任孫權益坐的離季雲很近，感覺到季雲渾身的緊繃，眼珠一轉，猜到兩人之前可能認識。
而季雲現在這些問題，明顯是刁難人家小姑娘了。可是，小姑娘的回答簡直是……完美。
孫權益急忙說道：“譚佳佳，最後一個問題。空乘是一個高風險的工作，你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麽？”
譚佳佳這時候轉過眼神，看著孫權益微微勾起唇角說道：“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也和委托律師簽好了遺囑。如果出現意外，我獲得的保險金將捐獻給光明天使基金。”
空乘，最忌諱說的就是危險。
而譚佳佳，卻將可能的保險金都做好了安排。
她的話很輕，很淡，卻足以觸動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就連一直在找茬的季雲也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應聘的結果最後定下二十九個空乘。孫權益把名單交給季雲的時候，特別那另外兩份資料放在這定下名單的另一邊。
“長官，已經定下二十九名空城學員，剩下最後一名，我們拿不定主意，還請長官做最後的定奪。”
季雲一看那兩分名單，一份是譚佳佳的，另一份是叫顧麗麗的。
季雲瞟一眼孫權益，孫權益笑著意味深長的轉身走了。
他就是老狐狸，猜出季雲和譚佳佳肯定是有一些過節。而如果他們將譚佳佳定下來，那萬一觸了季雲的眉頭，以後也不好過。不如就賣季雲一個人情，還扔了燙手山芋，多好。
季雲拿起譚佳佳的資料，看著資料上的那張照片。
依然是馬尾，瘦瘦的尖尖的小臉。尖臉一般容易魅相，好像狐狸精。可是譚佳佳不是，她的眉眼又輕又淡，鼻子小巧，嘴巴也小巧。即使四年之後，還和那時候初見一樣，沒有的一點變化。
清秀，淡雅，如雨後的小雛菊，其實不是很美豔，但是看著就是那麽舒服。
可是這樣的女人為何會那麽愛錢？
四年前是為了錢租給了自己，四年後的再見，張口閉口還是錢。
她到底缺錢到什麽地步了。
但是這些資料裏不會有，隻有她的簡曆，她做過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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