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了車,薑亞楠有些出神。

段晉洲默默地把保溫杯遞給她:“怎麽,迷上陸允厲了?”

他語氣明顯不悅。

薑亞楠一愣,回過神:“那倒沒有,就是覺得人家優秀罷了,我在想舅媽的事呢,她快出院了,秦玉典家也去不了,法院那邊財產分割也還沒下來,離婚判定也沒下來。他們母子,何去何從啊!喬喬現在一直沒念書,也是個事兒!”

“去吃飯,想吃什麽?”段晉洲嫻熟地發動車子,“這些我可以幫你安排,你想想你自己,明天就要回藝術培訓學校上班了,手怎麽辦?”

薑亞楠側頭,最近皮膚狀態都有些疲,偏黃,氣色不是很好:“沒關係的,你用擔心我,回頭我把古爺爺開的中藥弄來喝一喝,也該戒酒了,不然這麽搞下去,年紀還沒打,身體遲早得垮了。”

二月下旬了,路邊很多樹,樹葉都開始發芽,很快就會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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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舅媽出院,帶著喬喬租了房子,並且開找工作。

薑亞楠也適應了回到學校帶學生的生活。

很多孩子很可愛,看她手指傷沒好,都噓寒問暖,一口一個老師姐姐地叫著,讓薑亞楠很暖心。

那天她下班去搭地鐵,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麵前。

薑亞楠定睛一看,朱美芳穿著淺咖色呢絨大衣,戴著口罩,眼下的淤青證明了她最近過得著實不如意。

“你做什麽?”薑亞楠警惕起來,往後退了兩步。

朱美芳戴著口罩,看著薑亞楠的眼神滿是怨恨:“我不會對你做什麽,隻想和你聊聊。”

“我跟你沒什麽可聊的!”薑亞楠直接拒絕,沒有絲毫猶豫。

誰知,朱美芳滿臉憔悴:“你記不記得,我過年的時候,跟你說過,我有薑永華和公司的把柄?我沒騙你,也沒嚇唬你。你要是願意跟我聊,我們好好說,你要是不願意……我不保證薑永華會不會進監獄。”

薑亞楠看著朱美芳的表情,她不像是在撒謊。

“有什麽事,就在這裏說,沒必要換地方。”薑亞楠把手放進大衣口袋裏,一隻手握住手機。

萬一有什麽情況,她能馬上報警。

朱美芳口罩下麵的臉是什麽表情,薑亞楠也看不到,隻聽她說:“放了雨帆,不要把他送那麽遠的地方去受苦!他的手指已經被你們廢了,你們還要怎麽樣?”

被朱美芳這麽一說,薑亞楠想起陳雨帆的手指。

她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些:“你不用跟我說他手指如何如何,那是因為他有錯在先。至於你說有我爸還是薑氏的什麽把柄,那我讓你別亂說,你就不會亂說了?你告訴我也沒用。”

“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很會偷摸著錄音錄像,籠絡人心。”朱美芳語氣稍微輕巧些了,“陳雨帆在你們公司待了一兩個月,也沒白混。”

“那他可夠厲害的,才這麽短時間,能拿到公司核心東西,能拿捏我爸。”薑亞楠語氣很冷,不太相信。

朱美芳雙手環胸:“那你知不知道,你爸為什麽要和段氏合作,又為什麽才五十左右,就急著把股權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