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爺爺家門口，薑亞楠拉住段晉洲的手：“不是說找古爺爺？來都來了，總不能因為我爸一通電話，就走吧？反正我不想回去看到朱美芳，至少現在不會。”
薑亞楠邊說邊敲了敲古爺爺家的木門。
“是晉洲嗎？進來吧。”古爺爺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兩人推門進去，古爺爺躺在躺椅上慢慢搖著，躺椅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躺椅後麵，便是一格一格放中藥的抽屜。
薑亞楠實在羨慕古爺爺的生活。
遠離塵世，逍遙自在。
“亞楠也來了？”古爺爺從躺椅起來，表情和善，“晉洲這小子，一早打過電話來了。說是要來，原來是帶你過來的，怎麽樣，身體不舒服嗎？”
古爺爺說話，總有一股清冷的感覺，像是個世外高人。
可是他的表情，卻又很和善。
段晉洲點點頭：“給她把把脈，斷斷身體狀況如何。她睡眠不好，入睡容易，但多夢覺輕，半夜會醒。”
“好。亞楠，你坐，放鬆。”古爺爺指了指旁邊的桌子和椅子。
這屋裏的所有擺設，都是木頭做的。
頗有古時候開醫館的郎中家裏既視感。
薑亞楠乖巧地過去坐下，古爺爺也坐到她對麵的椅子上，兩人中間隔著一張桌子。
薑亞楠乖巧地把手放在一塊被疊得厚厚的布上。
幾分鍾後，兩隻手都把完，古爺爺觀瞧著薑亞楠的臉色：“丫頭，你氣血很虧，小時候時不時沒怎麽注意吃食，經常傷風感冒？”
薑亞楠一愣，心想古爺爺真厲害，小時候身體不好他一把脈就都知道了。
薑亞楠點了點頭：“媽媽身體不好，懷著我的時候家裏也沒什麽錢，所以我生下來就挺瘦小的，抵抗力也不好，就老生病。”
古爺爺點點頭，看了眼段晉洲，又看回薑亞楠：“你青春期的時候，是不是受過傷？”
薑亞楠眼神閃了閃，表情複雜。
但她知道，騙不過古醫生。
她十五六歲的時候，確實受過傷。
但……
那是一段令她不想回憶的往事。
“嗯，是。”薑亞楠沒有否認，但她很快調整好心態和語氣，“但我最嚴重的是我的睡眠質量問題。我有時候睡前會喝點酒助眠，平常的話，半夜會很容易醒，而且一睡覺就愛做夢……”
古爺爺點點頭：“我給你開方子，拿點藥。隻是你的身體，至少得大半年才能調理好，慢慢來吧，喝藥期間，酒可以，但盡量少喝，其他沒什麽。今天先給你開半個月的，喝完了再來。”
“好。”薑亞楠點點頭。
拿好藥，薑亞楠要付錢，段晉洲卻一手拉著她，一手提著藥，往外走。
“謝了，回見。”
“哈哈哈，你小子，好，回見。”古爺爺又躺回他的躺椅。
上車後，已經將近下午兩點了。
段晉洲發動車子，看似漫不經心問：“你受過什麽傷？”
“啊？”薑亞楠一愣，敷衍過去，“沒，沒啊，就是青春期嘛，愛玩，沒事的沒事的。”
段晉洲不信，卻挑挑眉沒再追問。
每個人都有不想和別人說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