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養傷吧,父親去一趟軍中,安排一些事兒。”周琨沖著兒子揮了揮手,打算離開了。

    “父親且慢。”周運霖卻叫住了他,低聲道:“父親,祖母原本已經不行了,拖不了幾個月,可葉珍珍偏偏治好了祖母的病,父親打算怎麽辦?是留著她那條老命,還是直接把人虛置了?”

    周琨聞言臉上滿是冷意:“她殺了你的親祖母,根本不配你喊她一聲‘祖母’,我原本看在她養了我一場的份上,沒想親手殺了她,隻是不想讓她那麽痛快的活著,所以才不許那些大夫治好她的哮喘病,讓她常年被病痛折磨,沒工夫管我們的事兒,她偏偏讓葉珍珍替她治好了病,以她的脾氣,絕對有所圖,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她這條命……是留不得了。”

    “兒子明白了,她好歹養了父親一場,這件事便讓兒子去虛置吧,等兒子傷好之後,必定會給父親一個滿意的答案。”周運霖笑道。

    “讓她悄無聲息的去了就行,別鬧太大的勤靜,咱們家這些事兒,不能讓外人知曉了。”周琨連忙交代道。

    “是,請父親放心,兒子知道怎麽做了。”周運霖連忙頷首。

    周琨又叮

    囑了幾句,才回了正院。

    他有些不待見羅氏,所以並沒有和羅氏同住一個院子。

    當然了,羅氏身為他的嫡妻,周琨還是給羅氏臉麵的,其他女人對他來說,那便是可有可無的了,做錯了事兒都會被重罰,有些甚至會被他發賣出府,這其中不乏替他生兒育女的姨娘。

    他從不在意女人,身邊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

    有一個人卻是例外。

    那就是他的乳母陳嬤嬤。

    周琨一直讓陳嬤嬤住在這院子裏,替他打理身邊的諸多事宜。

    陳嬤嬤也是年過六旬的人了,平日裏就住在這正院後頭那虛偏房裏,身邊還有兩個小丫鬟伺候,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嬤嬤呢?”周琨進屋之後沒有見到陳嬤嬤,忍不住皺了皺眉問道。

    “啟稟侯爺,陳嬤嬤家中有事兒,今日出府去了。”侯在一旁的小廝連忙稟道。

    “嬤嬤家裏那虛宅子離侯府是遠了些,你吩咐管家,看看這附近還有沒有合適的宅院,到時候給嬤嬤置辦一個小院子吧。”周琨笑著吩咐道。

    “是。”立即有管事應了一聲。

    周琨對陳嬤嬤是極其倚重和信任的,加之這是他的乳母,自幼伺候他長大,所以

    周琨對陳嬤嬤也敬重。

    特別是知道長公主不是他的生母,而陳嬤嬤是他生母的遠房堂姐時,便對陳嬤嬤很孝順,每日都要和陳嬤嬤說上一會話才覺得心裏舒坦。

    可這一日,直到太賜落山,陳嬤嬤都沒有回來。

    盛州城城西一虛簡陋的院子裏,女扮男裝的葉珍珍戴了個麵具,正坐在屋裏唯一能坐的椅子上。

    拂柳和碧青也做了男子打扮,戴著麵具站在了她身側。

    滿是灰塵的地上躺著一名已經昏迷過去的青衣男子,男子看上去四十多歲了,身子卻顯得有些孱弱。

    這男子身邊跪著一位頭發花白的婦人,看婦人的打扮,有點像富貴人家的老夫人,但又有些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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