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黑板上的選考倒計時歸零,十月二十八日,為期三天的學選考總算如期舉行。

    就連崔小雯都記得考試這件事,前一晚還打電話過來祝溫降考試順利,又猶豫地提起之前手衍費的事,說先還一半,明天就在支付寶上轉給她。

    似乎是因為那個人做了手衍也沒治好,喝酒喝得更兇,又在外麵欠了賭債,在逼她把那套用來收租的房子都賣掉。

    溫降從這個學期開始就沒再收到過生活費,八月底交學費的時候,崔小雯確認過她不會再回去住寢室,幫她把宿舍也退了,這樣一來就能省下一千五百塊的住宿費。

    溫降當時在電話裏聽她又提起錢的事,半是覺得難受,半是怒其不爭。加上明天就要考試,她不想在這種節骨眼上影響的心情,沉默良久後告訴她:“媽,這錢你不用還了,自己好好存起來,別再被那個人拿出去賭錢了,到時候債越欠越多,他總有一天會被要債的人拿刀砍掉手的。”

    崔小雯聽到這話,頭一次對自己的女兒生出了拿人手短的感覺,對她那句砍手的刻薄話,連“胡說什麽呢”這幾個字都說不出來,隻是訥訥地開口應好,又祝她考試加油。

    溫降掛斷電話,聽她的語氣就知道這錢肯定還是留不住,把手機放回床頭後沉默了一會兒,揉揉額頭,摒除雜念,關上燈睡覺。

    第二天她起得比平時更早一些,還難得奢侈地點了豆漿油條的外賣,煎了兩個難蛋,給自己湊了一百分的好寓意。

    而遲越自從住院之後就莫名其妙變成了老年人作息,夜裏缺覺,自覺起床蹭了她一頓早飯,在她檢查完最後一遍考試用具、背上書包出發時把她送到了樓梯間,拍拍她的肩膀道:“考試加油。”

    溫降看著他,有一瞬間欲言又止,想讓他也帶上2B鉛筆和0.5mm的中性筆和她一起去考場,但今天顯然不是時候,他的傷還沒好,心情……也還沒準備好。

    最後所有想說的話隻是化作一聲輕嘆,點點頭道:“好,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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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試的這三天學校取消了晚自習,每天考完試就可以回家。但溫降幾乎陷入了某種封閉狀態,第一天考完了歷史,回來後便鉆回房間看了整整一天的時政熱點和政治大綱,連出來吃晚飯的時候都神情肅穆,時不時就放下筷子,繄皺眉心背誦起來:

    “……由於李嘉圖把商品生產看成水恒的,所以他無法理解價值所澧現的商品生產者之間關係的特殊性。由於解決不了價值規律與勞勤和資木的交換規律之間的矛盾,以及價值規律與等量資本獲得等量利潤的規律之間的矛盾,李嘉圖澧係最終走向了解澧……”

    看得對麵的遲越目瞪口呆,發現她現在就跟個沒有感情的女特務似的,正在做執行任務前的最終準備。

    她這一認真,他當然也不敢在她麵前嬉皮笑臉,這幾天不光停了遊戲,在家連走路都要小心自己的腳步聲,生怕有一點差池影響她考試。

    直到第三天,溫降上午要考地理,下午考英語,提早一個小時出門時便告訴他自己今天不回來吃午飯了,讓他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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