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李阿姨帶鴿子湯來醫院看完遲越後, 溫降跟著他們回了趟別墅,拿了書和洗漱用品才又回來。

    還好今天是周五,周末她能再陪他兩天, 下周一再回去上課。

    隻是為了順路,萬叔開著車離開醫院後, 要先送阿姨去現在的遲家,溫降在後座陪著。

    李阿姨剛才在看到遲越包得跟粽子似的都快心疼壞了, 當著他的麵不好囉嗦,這會兒出來了, 便又跟溫降詳細打聽了一遍到底傷得怎麽樣, 準備明天再給他燉大骨湯。

    話說到最後, 溫降轉頭看了看窗外,才發現今天是個難得的噲天,車子朝著新區的方向開,其實離遲越的家並不遠。

    思考良久後,她回過神來,開口問李阿姨:“阿姨,遲越他以前……是不是也出過事?”

    今天她和萬叔來醫院的反應有些反常, 惴惴不安,仿佛在擔心會發生什麽更嚴重的事,還反復跟她確認:“真是學校裏那些混混幹的?”

    李阿姨聽她問起, 猶豫了一陣, 尋思著還不如把事情都告訴她,現在她和萬叔都指望不上,隻有她跟遲越親, 也好有個底, 免得再像頭兩年那樣, 那件事現在回想起來,她還是覺得膽戰心驚。

    於是溫降總算知道了四年前的那一晚,遲越沒跟她講完的後半部分故事:

    “……阿越這孩子從小是媽媽帶大的,他爸家裏的事又一件不管,他隻跟媽媽親……出事的那天晚上,是他第一個發現的,後來我想喊他下樓喝湯,沒人應,上樓去找,才看到他媽媽做了傻事……

    “阿越那個時候才十三四歲,哪能看那場麵啊,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辦,我看到他的時候,他也學他媽媽的樣子,翻出那些不知道是治什麽的藥,一把一把往自己嘴裏塞,一邊嚼一邊幹嘔,你說那種藥片得多苦啊,他平時吃水果,不夠甜的都要吐出來……

    “我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麽想的,還是他從哪兒聽來的,總覺得他媽媽是因為他才沒法去工作,才生了那樣的病,覺得是他把媽媽給害了。可是這怎麽可能呢?天底下哪有做親媽的不想看著自家孩子好的啊……

    “後來還是我打的120,把兩個人都送去醫院,但他媽去的時候已經太遲了,都……醫生都說沒法救了。好在阿越還來得及,開了藥洗胃,醒來之後聽醫生說媽媽去世了,又大鬧了一場,還是按著打了針才睡過去的。”

    溫降聽著,心口一墜一墜地作疼,不知道他到底還存了多少事情沒告訴她。腦海裏浮現出那個暴雨夜遲越的模樣,脆弱得仿佛快要在雷聲中湮滅,而她甚至連想象他當時的絕望都做不到。

    駕駛座的萬叔聽李阿姨重提這些舊事,也深深嘆了口氣,轉放下車窗,讓入秋的冷風吹進來。

    李阿姨都把話說到這兒了,便把之後發生的一切都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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