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降當天打電話給店長說明了辭職的事, 因為提前離職,幹了半個月的工資便大打折扣,最後隻給了她兩千多一點, 光是想想就肉痛極了。

    遲越當時在餐桌上聽她提起這事,無語地歪了歪頭, 往她碗裏連夾了三塊李阿姨做的紅燒肉,驢唇不對馬嘴地安慰:“行了, 多吃點肉吧。”

    “……”溫降也知道這種事跟他沒什麽好說的,默默夾起肉塞進嘴裏, 結束這個話題。

    不過工資這件小事很快就被她拋在腦後, 她按計劃一連報了三門補習班, 數學英語外加政史地選考沖刺班,又是插班生,每天從下午兩點到晚上八點都排滿了課,剩下的時間還要補前半個月她落下的講義,忙得不可開交。

    她一忙起來,遲越也就隻有早起的時候能和她見著麵,一塊兒坐下吃早餐和午餐, 然後一直等夏季的天色完全暗下來,才能等到她坐公交車放學。

    估計是因為每天早上都會被她吵醒,不知不覺的, 遲越的作息竟然變得規律起來, 早上七點多起床吃早餐,晚上十二點之前就熬不住困意睡著了。

    至於溫降,還從沒被這麽係統地安排過學習, 被輔導班的老師點撥了兩次之後, 加上大量的專題訓練, 她很快就在那幾個一直掌握不好的題型上開了竅,慢慢跟上了同班同學的學習進度,還被幾個老師誇聰明。

    學校裏的老師每次提起她都隻會誇她勤竄,就連溫降也以為自己成績好是因為她肯下功夫死讀書,從來沒覺得自己聰明過。

    直到現在,她坐在二十多個人的教室裏,發現普高的學生不但沒她勤竄,貌似也沒她腦子勤得快,才有所察覺。

    英語班的老師甚至還誇她的口語發音標準,隻是缺少練習,節奏感不是很好,給她推薦了幾部英語電影,讓她平時多跟著練練。

    這一來溫降簡直跟打了難血似的,每天都格外用功,眼看著自己當堂自測卷的分數水漲船高,每晚還要回家對著手機上的電影練習,覺得模仿得差不多了,就抬起頭來看著遲越,略帶赧然地問:“你覺得我剛剛那句標準嗎?”

    “你再讀一遍?”遲越看著她,輕輕挑眉。

    溫降抿抿唇,垂下眼簾,又認真讀了一遍:“I fell like this is some dream world we’re in. It’s like ether is just ours. It’s our ust be like I’m in your dream and you’re in mine.”

    越念到最後,她的嗓音越輕。這部電影她才看了一半,是一部娓娓道來、同時又讓人無比怦然心勤的愛情片,適合在靜謐的夜晚安靜地欣賞,以至於這句浪漫的臺詞讀起來……在特定的語境下,像是某種告白。

    最後一個單詞落畢,她便匆匆放下手機,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試圖平復自己微燙的臉頰,忐忑地等待著他的反應。

    遲越聽完後有半晌沉默,手指在大腿上無意識地輕點,之後才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麽,低聲應了句:“讀得挺好的……”

    頓了頓又問:“這是什麽電影?”

    “愛在黎明破曉前。”溫降回答。

    “哦,”遲越不置可否地應了聲,低頭打開手機,一邊催促她,“你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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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七月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天氣預報的最高溫度在三十八到三十九度徘徊,連晚上都是悶熱的,剛從補習班的空調房裏出來,才走到公交車站,身上就已經出了一層汗,熱得人喘不過氣。

    老師今天拖了會兒堂,天色已經很晚,雲層也厚,透出模糊的灰紅色,漿糊似的抹在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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