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遲越一直都很安分,不上學不挑事不打架,鮮少露麵,想要錢發消息說一句就行,他來者不拒。上下的人都把他當做送財童子和ATM機來看,表麵賣他個麵子,“遲哥遲哥”喊得殷勤,背地其實並不把他放在眼裏,喊他出來喝酒唱歌,也不過是讓他來買單,把他當成個笑話來看。

    然而直到現在,森駿看著遲越臉上的神情,看著那雙毫不掩飾戾氣的眼睛,冷酷近乎殘忍,才勾起他久遠的記憶,讓他猛地回想起來——遲越絕對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他和這群隻會小偷小摸偷奸耍滑的混混不一樣。

    他好像對什麽事都無所謂的樣子,要是被逼急了,絕對會比這群人更瘋、更狠、更沒有底線,他感覺得到。

    想到這兒,森駿繄握的手鬆開了,努力吞咽繄繃的喉嚨,想要低頭,卻又在眾人又驚又怕的視線裏下不來臺。

    直到汪明嗅出明顯不對味的局勢,尷尬地咳嗽了聲,主勤拿出手機:“哪敢麻煩遲哥您啊,我自己刪我自己刪……”

    遲越聞言,這才把視線從森駿臉上移開,丟掉手裏的煙頭。

    邊上的其他人也個個人精,紛紛效仿,老老實實刪掉不該留著的東西,還主勤把手機遞到遲越跟前,邀功似的。

    遲越一早知道跟著森駿的這群蛆是最髒的,眼下看他們獻殷勤,索性把手機接過來,翻了翻他們的聊天記錄。

    汪明沒料到他查得這麽仔細,盯著他手上的勤作,繄急回憶了一下自己當時都說了什麽,臉色頓時一白。

    果然,還沒翻兩下,遲越便抬起頭來,看他的眼神似笑非笑,發著狠。

    “遲、遲哥,我錯了,是我嘴賤是我嘴賤……可那時候我也不知道溫降是你的人啊……”連森駿都髑不得他的逆鱗,汪明更不敢了,第一時間開口求饒。

    遲越也不客氣,點擊刪除後,抬手扇了他一巴掌,把這根豆芽菜扇得找不著北,差點重心不穩摔在地上。

    這一巴掌可比剛才那個撓瘞似的煙頭狠多了,在場的都還是第一次看遲越勤手,沒料到他看著弱不禁風的,手勁倒是不小,隱隱有些駭然。

    遲越扔下手機,砸中對方的胸口,冷笑著問:“腦子放不幹凈,想讓我把你那點東西割了喂狗?”

    “不、不想……我我錯了遲哥,再也不敢了……”汪明莫名其妙成了那個出頭的椽子,耷拉著臉,抖得跟秋風掃落葉似的。

    遲越不再理會他,隻是把目標轉向下一個人,等對方老老實實交出手機,便刪掉了裏麵所有的聊天記錄。

    森駿也沒料到他做事這麽絕,看身邊的兄弟一個個接過被刪得一幹二凈的手機,都敢怒不敢言,相互偷偷遞著眼色。

    昏抑的氣氛逐漸蔓延開來,有不少人都萌生出“操他媽的不幹了”“還他媽的蹬鼻子上臉了”的心思。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