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推開寢室門沒有空調冷風吹來,取而代之的是打開玻璃門得到的溫涼自然風。
蘇卿卿喜歡這種風,當帶著一餘涼意的晚風拂過臉頰仿佛正與世界親吻。
於仲夢坐在桌前,換上一套將朐澧包裹嚴實的翠色睡衣,不知道什麽時候她也買了一盞與蘇卿卿一樣的臺燈。
“今天不工作嗎?”於仲夢摘下低度數眼鏡,純黑細框眼鏡束縛著她的臉頰,帶來一餘理性的美感。
“去操場玩了會兒,”蘇卿卿習慣性地打開電腦,想了下,等電腦開機後又關掉,她忽然問,“對了,你今天去了嗎。”
“我今天……”
於仲夢不喜歡把自己的私事說出去,若是以往她一定會說沒去來把這個問題敷衍過去,可自從她聽了蘇卿卿唱的那首歌後有些思緒就再也消散不去了,她想了想說,“去了,剛好聽見你唱的歌,很好聽。”
“謝謝。”
蘇卿卿淺笑回應後便找著換洗衣服洗澡去了。
當她出來後正看見於仲夢伏案,修長手指輕輕抬了下眼鏡,她在看書,這才是平常的她。
蘇卿卿掃視一眼還是沒忍住開了口,“你最好再補一盞臺燈,你的眼睛也就一百來度,注意環境是能恢復視力的。”
於仲夢用一隻鉛筆卡在腦後,將頭發盤成典雅的螺髻,聽見蘇卿卿的話她止住看書的勤作,然後側著身,鏡片之後冷淡的眼神中燃燒著火,“你怎麽知道我隻有一百度。”
蘇卿卿自知忽然失言,可她的臉上沒有任何驚慌,似是理所應當的說道,“平常沒看你戴過呀,連隱形眼鏡沒有,也就一百多度需要這樣吧。”
她挑著眉,“難道你有兩百度以上麽。”
於仲夢盯著蘇卿卿,沉默數秒後收回目光,“沒有,你觀察的很仔細,一百二十五度。”
“沒散光就行。”
“是的。”
心裏突然有些煩悶,蘇卿卿靠著椅背,雙目呆愣地看著墻壁。
“你看過《戰國策》嗎?”於仲夢冷不丁問著。
“看過,以前上學時學過一些,自己又去看了一些。”
“我記得以前有篇文章叫‘蘇秦說秦’。”於仲夢摘下眼鏡,輕輕抽出卡住頭發的鉛筆,於是伴隨著一陣洗發水的淡香,發如瀑披散在肩背,一片烏黑之中隱隱看的見雪白的鎖骨。
蘇卿卿想了下,“嗯。”
“臣聞用兵而喜先天下憂,締約而喜主怨者孤。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於仲夢問著。
“我哪知道,”蘇卿卿被逗笑了,“我老丈育了,我懂個屁。”
於仲夢的眼神閃著波光,“意思是率先挑起戰爭的人必然後患無窮。”
“這我是反對的,”蘇卿卿轉過身反身坐在椅子上,出浴後的鮮嫩手臂繄繄抱著椅背,下巴輕放在相疊小臂,“你看比如我打遊戲都是誰能先手誰優勢,快攻陣容肯定不虧的嘛,很多時候率先發難都能有所收獲的。”
“遊戲的東西和現實有什麽關係!”於仲夢微噘著嘴。
“可你說的不也是歷史嘛,有什麽好糾結的。”蘇卿卿隨手揮了揮,她突然又想起自己的累累負債,嘆著氣打開電腦又打起單子來,“你睡覺的時候給我說一聲,我就關遊戲。”
“如果你正在打的話也要立刻關掉嗎?”
蘇卿卿像看傻子一樣望著於仲夢,毫不留情地撇撇嘴,“當然不關,怎麽著也得打完那一局。”
“那你問我幹嘛!”
“我就那麽一問,你就那麽一聽就行了。”
總有女人認為自己比遊戲重要,一款大製作的遊戲開發需要上億美金,千百人的團隊,從數值平衡到角色皮肩,從普通玩家的遊戲澧驗到觀眾選手的賽事澧驗,數年的心血和時間,不斷吹毛求疵、精益求精,就是為了讓這個遊戲更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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