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清吧裏輕快的音樂響起一小時,蘇秦就在這裏坐了一小時。

    這裏很小,是蘇秦的一位朋友的朋友開的,以前每周的星期四晚上她就會約著蘇秦到這兒來,大家一起聊聊天,喝點酒,然後披掛著漫天繁星在淩晨空曠寂靜的街道上並肩走一段路,然後回各自的家。

    噢,準確來說,這個大家指的是蘇秦的朋友,以及這位朋友的朋友。

    他隻會坐在靠玻璃的一側捧著手裏的可樂,看著玻璃外被霓虹燈光暈染的城市,聽著耳邊兩位美少女聊著的某些八卦,然後他就會從人多的時候一直坐到沒人,然後再走。

    這樣的生活中斷於上一個星期四。

    他本來不應該繼續來這裏的,可鬼使神差的,他居然還是坐到這裏來了。

    無論是清吧、酒吧還是什麽吧,對蘇秦而言都是陌生且無法理解的場所,他是標準的一杯倒,喝一小口便會困意來襲,喝一整杯倒頭就睡,所以什麽依靠酒精麻痹自己這種說法,在他身上完全無法澧現,也不知道這是悲哀還是恩賜。

    高跟鞋的聲音忽然在耳邊踏響,然後施施然坐在他對麵的座位裏,好聞的香水味隨之而來。

    苦橘子皮的味道悄悄爬進他的鼻尖。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是一支男士香水,很淡,而且持續時間很短,需要使用者不斷噴補才能維持它,可對麵這位女孩就喜歡這樣。

    倒不是他對香水很有研究,隻是他的那位朋友喜歡給她的每一個朋友都送一支,無論噴或是不噴。

    當然,到了最後真噴了的也就蘇秦和他對麵的這位女孩。

    蘇秦抬起頭。

    “夢夢今天怎麽沒來。”

    對麵的女孩就是這家清吧的老板,魚月,而她口中的夢夢就是兩人共同的朋友。

    蘇秦提起手旁已經空掉的可樂,下意識的想要喝一口,隻喝到一團什麽也沒有的空氣。

    “這周她應該不會來,不過下周就會了。”蘇秦放下可樂瓶,也沒有局促,他並不害怕和人交流,隻是不喜歡而已。

    “那你呢。”

    “這周來,下周開始就不來了。”

    “你們倆啊,真是莫名其妙的,明明之前還挺好的。”

    魚月嘆著氣,伸出手撐著下巴,目光同樣越過玻璃看向窗外,霓虹色鋪滿城市,與腦後的音樂混雜在一起,伴隨鼻尖的酒與淡淡的煙味,組成了這個世界。

    是啊,明明之前還挺好的。

    可誰知道突然之間蘇秦就被分手了呢,就連理由也找的極其敷衍和荒唐:我忽然發現我不喜歡男人了。

    如此。

    就連現在想到這個理由蘇秦都還是很想笑。

    “嗬。”

    他真笑出了聲。

    “你倆連笑點都一樣莫名其妙。”魚月挽著白襯衣,將白皙小臂露了出來,她又在牛仔熱褲裏取出一包煙,丟在桌子上,“抽不,喝點酒抽點煙,就沒有憂愁了。”

    “那可能沒辦法了,你知道的我喝不得酒抽不得煙。”蘇秦咧嘴笑起來,雖然他這個人平常看起來總顯得很噲鬱,可當他笑起來時卻又無比賜光。

    其實挺帥的。

    魚月取出一支煙放在嘴邊,四虛摸著打火機,一邊說著,“那你可就不懂享受了。”

    蘇秦又撇過頭看向玻璃之外,他聞不慣煙味,以前聞著頭真的會疼,現在好多了,最多也就心裏不舒服。

    “女孩子最好少抽煙,損害大。”蘇秦冷不丁說著。

    魚月剛找到打火機,啪嗒一聲按開,剛要點燃又忽然扣上,饒有興趣地看向蘇秦,調笑著,“要不你和我在一起吧,這樣我就聽你的,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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