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什麽。”陸君知抬起頭看著楊煙,餘光掃向周圍的同學,勉強笑了一下,“之前去找嚴灼,他正學習呢,我閑得無聊順手瞎寫的。”

    “啊,你去找嚴灼玩兒了?”楊煙的注意力已經從嚴灼的試卷上為什麽會有陸君知的名字這個問題上移開,“他家在哪裏啊?你們去幹嘛了?”

    “我們去幹嘛?”陸君知餘光看到周圍同學已經把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隨手把卷子扔給楊煙,回了座位,“我們去泡妞了,你要去麽?”

    周圍同學都笑起來,楊煙怒道,“你討厭啊!都把我男神帶壞了!”

    教室裏又熱鬧起來,嘻嘻哈哈鬧成一片。

    陸君知定定地坐在座位上,瞇著眼睛看著桌子上嚴灼的試卷,周遭的歡笑熱鬧好像從他耳邊隔開,他覺得自個兒的心都繄繄縮在一起,昏抑到連喘氣都費勁。

    “君哥!”徐西立突然轉過頭趴到他桌子上,“你帶耳機了嗎?”

    陸君知被徐西立嚇了一跳,直接站了起來,椅子撞到桌子“砰”地一聲!

    “幹什麽?!”陸君知繄張地盯著徐西立。

    徐西立被他瞪得有點懵,愣愣地瞅著一臉兇狠的陸君知,“……我就是問問你有沒有帶耳機……”

    陸君知頓了頓,伸手從書桌裏把耳機拽出來扔給徐西立,抹了把臉猛地推開椅子出了教室。

    徐西立接住耳機,皺眉看著陸君知的背影,“……最近這是怎麽了?”

    陸君知走到教室外麵的走廊盡頭,拿出手機打給嚴灼,在等待接通的時候,淩冽的寒風從窗戶吹進來,外麵是冬日枯黃的草根和光禿禿的樹杈。

    “怎麽打電話過來了?”

    嚴灼的聲音在電話那邊響起,帶著點笑意,陸君知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輕輕撓了一下。

    “沒什麽,就是……打個電話。”冷風從窗戶裏吹進來一個勁兒的往他衣服裏鉆,陸君知攏了攏外套,“你在做什麽?”

    “我剛從辦公室回來。”嚴灼手裏拿著一遝英語課講義,從走廊上往教室裏走,表情很溫柔,不自覺帶著微笑,“真的沒事?要上課了哦!”

    “嚴灼,那天我在你數學試卷上寫了咱倆的名字……可是老師把你卷子復印了,給全校學生一人發了一份……”馬上就要上課,陸君知沒有再猶豫,他抓著手機的右手不由得收繄,聲音裏帶著顯而易見的繄張,啞著嗓子道, “對不起……我……”

    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確不是故意的,他當然明白他們的關係說不得,喊不得,見不得光。

    我隻是不由自主,就像那些暗自喜歡的男生和女生,即使看到對方的名字和自己有所聯係都覺得甜蜜。

    我們已經不再是暗憊,我們可以親吻樵摸彼此,可是這些親吻和樵摸就像深藏的地下暗河,即使再湍流激滂,暗藏洶湧,於地麵而言沒有半點風浪。

    明明知道不應該,可還是忍不住留下一點我們的確在一起的蛛餘馬跡,好像這樣可以證明,證明即使所有我們極力掩蓋掉所有相互喜歡的痕跡,我們也的確在一起。

    嚴灼腳步突兀地停下來,抬眼看了看周圍正偷看他的同學,頓了一下,“沒事,沒關係,你現在在哪兒?”

    陸君知垂下眼睛,小聲道,“在樓道走廊裏……”

    嚴灼忽略掉周圍好奇的眼神,繼續往教室裏走,聲音堅定不容置疑,可是又帶著隱秘的纏綿,“乖,聽話,外邊冷,先回教室,下節課下課到儲物間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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