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朝他交代。”容灼道:“而且我福大命大,不會出事的。”

    江繼岩還想勸,但容灼顯然已經打定了主意,任他說破了嘴皮子對方也沒聽進去半分。

    “當日我會盡力買通宮門口的侍衛。”江繼岩道:“也會派人在宮外守著,一旦出現任何問題,你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想辦法出宮,隻要出了宮門,你就安全了。”

    容灼聞言點了點頭,“說不定一切都是我們杞人憂天,什麽都不會發生。”

    江繼岩聞言勉強一笑,心情卻無論如何也放鬆不下來。

    次日,容灼便安排容父容母和段承興一家離開了京城,他甚至連金豆子都沒讓留下。

    本朝年關過後一直有走親戚的習俗,雖說如今已經過了初六,但他們這舉動也不算突兀。

    容父原是不願走的,但事已至此,他留下非但幫不上忙,還有可能成為旁人拿捏容灼的軟肋,所以當晚他與容灼聊到後半夜,還是決定帶著容母離京。

    至於容灼,他心中雖有萬般記掛,卻還是不得不放手。

    因為他知道容灼在此事上無法置身事外,而他也早已失去了阻止容灼的時機。

    在去年他決定將妻小送出京城之時,他們就已經裹進了京城的這場風雨中。憑借他一己之力,根本無力保全容灼和這個家。

    唯一讓他覺得安慰的是,如今的容灼早已不是從前的懵懂少年。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這個兒子的膽識和見地,比之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告別這日,最磨嘰的人反倒是段崢。

    若非容父和段承興的威嚴,以他那性子多半是要留下陪容灼。

    但眼下這情形,他留下非但幫不上容灼的忙,反倒會讓容灼束手束腳。

    最終,段崢磨嘰了半晌,還是老老實實坐著馬車走了。

    隨後的幾日,京城風平浪靜。

    但越是如此,反倒越讓人覺得壓抑。

    到了上元節這日,容灼早早便收拾妥當,隻待時辰到了便進宮。

    說不上為什麽,先前那幾日他一直在忐忑不安,但真到了這一日反倒平靜了許多。

    午後,約莫著快到了進宮的時辰,容灼便披上大氅,進了宮。

    前些日子下的那場雪,如今早已化了,這日的京城堪稱風和日麗。

    容灼進了宮之後,便由候在宮門口的內侍引著朝內行去。

    本朝的皇宮極大,從角門進去後沿著一側的宮道朝裏走,要走上近一刻鍾才能到舉辦宮宴的地方。此次的宮宴依舊設在了觀月居,那地方容灼去過不止一次,早已熟悉了,但這一次不知為何,他卻覺得那地方極遠,走了許久都不到。

    就在他們走到中途之時,後頭忽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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