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門口一直等到裏頭沒了動靜,估摸著容灼睡著了,這才輕輕推開門進去。也不知是當真對他沒有提防,還是忘了,容灼睡覺竟也忘了鎖門,門就這麽掩著。

    於景渡放輕了腳步走到榻邊,伸手幫容灼掖了掖被子。

    他猶豫半晌,終究是沒敢再惹人生氣,打消了硬賴著不走的念頭。

    不過他擔心容灼夜裏怕冷,所以去將兩個水袋灌了熱水,打算放到容灼被窩裏。但當他慢慢掀開被角打算往裏放水袋時,卻不由一怔,隻見睡著的少年側躺著,兩手正握著他送的那塊玉佩,看起來特別乖。

    於景渡一顆心軟得不成樣子,單膝跪在榻邊看著對方的睡顏,一顆心又酸又澀。

    他想,小紈絝怎麽能這麽讓人心疼呢?

    明明說了要生他的氣,卻還抱著他送的玉佩睡覺。

    於景渡原本打定了主意,明天一早就要耍賴將人哄好。

    但是看到容灼這麽乖,他反倒又舍不得了。

    他想,他應該縱著人朝他生一生氣,這樣他就能多哄幾天,也好將從前那兩次的份一並補回來。

    當夜,於景渡在容灼榻邊一直待了許久,直到聽到外頭傳來細微的響動,他才收斂了心神。

    他輕手輕腳地又幫容灼掖好被角,俯身在少年光潔白皙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這才起身出了房門。

    門外,廊下的陰影裏走出一個人影,是黎鋒。

    “我正要派人去找你呢。”於景渡道。

    “屬下猜想,公子回來之後應該會有吩咐。”黎鋒道。

    於景渡回身將房門掩好,帶著他去了隔壁的客房。

    “這幾日在城中如何?”於景渡問。

    “沒什麽異樣,豫州城的官員們都很收斂。”黎鋒道:“對了,先前容大人朝咱們提過的那位做同知的故交,屬下也見過了,倒是個正人君子。”

    於景渡略一頷首,沒多說什麽,轉而道:“我那日與丁伯連約了三日後去私兵營,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想來他應該有把握能將私兵營的事情處置好。算著日子,也就是後天,到時候你以我的名義提前帶人去一趟豫州營,此事終究還是要與豫州營的主帥先打個招呼,若是出了意外,也好讓他配合。”

    “公子不親自見他?”黎鋒問。

    “那日他早已見過我了,此番你去見他,可以告訴他你的真實身份,就說我不想節外生枝,所以不便露麵。”於景渡道,“他是個聰明人,應該不會多問。”

    “是。”黎鋒忙道。

    “屆時去私兵營時,我扮成你跟著你一起去。”於景渡道。

    黎鋒一怔,“此去隻怕不安全,公子不如在城中等屬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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