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盞茶的工夫,容灼便開始打瞌睡。

    於景渡慢慢將人攏在自己懷裏,容灼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竟也沒拒絕,窩在他肩膀上便睡著了。

    於景渡看著懷中的少年,不覺失笑不已。

    他心道坐了這麽久的馬車,這還是睡得最快的一次,可見昨晚是真沒睡好。

    容灼昏昏沉沉睡了大半日。

    直到臨近黃昏時,才稍微精神了些。

    當日,他們照例投宿在驛站。

    容灼下了馬車後打眼一看,發覺這家驛站今日似乎挺熱鬧。

    因為他們出發時剛過了年,所以路上不管是行商的還是過路的人都不算特別多,每次驛站裏都是空空蕩蕩的。

    唯獨這一次不同,似乎在他們之前,還有另一支商隊也投宿在此。

    “看什麽呢?”於景渡覺察到了他的視線,問道。

    “我在想,夜裏要找人提防著些。”容灼道。

    “哦?”於景渡來了興致,問他,“為何?”

    “咱們之前路過的驛站都很冷清,這有這家驛站這麽熱鬧,你不覺得奇怪嗎?”容灼壓低了聲音道:“依我看,還是讓咱們的人盯著點保險。”

    於景渡點了點頭,“不錯,很有警惕性。”

    “話本裏都是這麽寫的,反常必有妖。”容灼一抬下巴,指了指那幾輛馬車,“你看那馬車比咱們的還氣派,若是行商之人,怎麽會用這麽華而不實的馬車?但若是勳貴人家,大過年的出遠門做什麽?”

    “嗯。”於景渡又點了點頭,指了指容灼說的那輛“華而不實”的馬車,“那你有沒有覺得那輛馬車看著挺眼熟的?”

    容灼盯著那輛馬車看了一會兒,“是有點,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了,難道他們跟蹤過我們?”

    “你這一路上都在睡覺,若是被人跟蹤你隻怕也見不著吧?”於景渡笑道。

    “這倒是。”容灼又歪著腦袋打量了那輛馬車一會兒,“這馬車是不是和你家的……”

    他說到此處話音一頓,一臉震驚地看向於景渡,“這是……表哥他們坐的馬車?”

    “應該是吧。”於景渡忍著笑道。

    容灼臉一紅,虧他認真分析了這麽半晌,還覺得自己警惕性高呢!

    沒想到王府的馬車就停在眼前,他愣是沒認出來,還盯著研究了半晌。

    最可惡的是於景渡,也不提醒他,還好整以暇地看他在這兒分析。

    黎鋒他們比於景渡出發還晚一些,走的是另一條官道,按理說路程比於景渡他們還遠些。

    但於景渡一行人帶著貨物,再加上在汴州耽擱了一天,所以他們到此處的時間倒是不相上下,甚至比黎鋒等人還晚了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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