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該借此機會好好敲打一下容灼,不說別的,至少要讓小紈絝知道,隨隨便便替人贖身是不好的。若再遇上個他這樣的,被贖了身就要賴上容灼,那他怎麽辦?

    “是我不好,我不該發脾氣。”於景渡收斂了情緒,稍稍放緩了語氣,“我隻是怕你……怕你年少心性,一時衝動。她一個女子,你初次見麵連她姓甚名誰都不知道,若你貿然示好,萬一她芳心暗許怎麽辦?”

    容灼瞥了他一眼,依舊沒說話。

    “你年少不懂這些人情世故也是情理之中。”於景渡又道:“是我的疏忽,我早該攔著你不讓你來湊這個熱鬧,否則也不會有這些事情。”

    “我來湊熱鬧?”容灼深吸了口氣道:“我為什麽要來湊熱鬧你不知道嗎?到了豫州咱們還要指望堂叔幫忙,吃頓飯的麵子都不給他,到時候人家怎麽盡心盡力的幫你?”

    於景渡一怔,登時說不出話來了。

    他隻顧著鬧別扭吃味,倒是全然忘了這一層。

    容灼明知段承舉此番帶著他出來是為了與商行的人攀關係,但還是跟著來了,因為他知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段承舉固然是看著段父的麵子幫忙,但真到了豫州,人家出幾分力還不是全看心情?

    而於景渡隻惦記著容灼要和段承舉行商的事情,被情緒衝昏了頭腦。

    再加上一見到那女子對容灼示好,他就開始吃飛醋,這才失了理智。

    “我……”於景渡隻覺心口又酸又疼,當即懊惱不已。

    容灼卻不想理他,氣呼呼的轉身就朝著客棧的方向行去。

    於景渡心一慌,伸手便去拉他。

    容灼正委屈著呢,立刻甩開了他的手。

    於景渡先前喝了不少酒,這會兒酒意漸漸上來了,上前一把將人從背後抱住,雙臂死死箍著少年的腰腹,生怕人跑了似的。

    “你放開我!”容灼被他勒得難受,掙紮著想要掙脫。

    於景渡手臂卻越箍越緊,腦袋從後埋在他頸間,不自知地蹭了蹭,像極了討好人的大狗。

    容灼原本被外頭的冷風吹得發冷,這會兒便覺頸間被一股灼熱的氣息侵襲,其中還伴隨著濃烈的酒味,以及於景渡的口鼻與他皮膚相貼時所帶來的麻癢。

    那感覺太奇怪,激得容灼身體一僵,大腦一片空白。

    冰涼的寒夜裏,他隻覺得自己所有的知覺都匯集在了頸間的方寸之地。

    不知道是什麽緣故,他的腿都有些莫名地發軟,整個人幾乎站立不住。

    他就那麽被於景渡抱著,掙脫也掙脫不了,想開口卻由於身體的異樣感覺而發不出聲音。

    最後,他在巨大的衝擊和無措中,借著先前的委屈情緒,竟是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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