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清醒過來,於景渡轉頭柔聲道:“先去洗把臉,一會兒讓他們把早飯送過來。”

    “好。”容灼吸了吸鼻子,乖順地轉身跟著王府的家仆去洗漱了。

    容慶淮看著自家兒子的背影,表情幾經變換,最終定格在了一個很讓人難受的表情上。

    他之前不是沒聽過自家兒子在花樓的“壯舉”,也聽過容灼好男風的傳聞。但先前他心裏一直裝著生死攸關的大事,也沒空理會兒子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

    可他從未想過,容灼竟然能和宴王殿下搞到了一起。

    容灼一大早衣衫不整從對方床上下來,宴王殿下又說了那麽耐人尋味的話,任誰也沒法不想歪!

    這麽一來,容慶淮先前的許多疑惑倒是解開了。

    他此前問過容灼,為何好端端地要卷進宴王的事情裏來,這畢竟是公然和太子做對的事情,若宴王最後輸了,那就算是有去無回了。

    但容灼當時並未朝他直言。

    如今容慶淮卻懂了,若是兩人已經到了這一步,那就說得通了。

    “容大人,事已至此你我都沒有退路可言了。”於景渡道,“不管是本王還是容灼,都隻能往前走,您說是吧?”

    容慶淮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久久沒有應聲。

    他還能說什麽呢?容灼顯然早就一頭載進去了,身家性命都賠上了。

    別的不說,單憑兩人這一層關係,於景渡一走,容灼就會成為太子拿捏宴王的把柄。

    這麽一想,容灼確實跟著於景渡更安全。

    至於容慶淮,他不高興也罷,反對也罷,在這個節骨眼上都不可能和於景渡翻臉。

    因為太子尚且未廢,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他們不能前腳得罪了太子,後腳又和宴王翻臉。

    換句話說,他就算想反對,也得等事情塵埃落定之後。

    “他既沒有功名,又不懂行伍之事。”容慶淮道:“殿下想帶著他,總要給陛下一個由頭吧?”

    “容大人放心,本王都想好了。”於景渡道:“此前本王命人去查豫州的案子時,容灼曾提出過讓他舅舅家的商隊協助。此事父皇並不知情,我會用這個借口說服父皇,讓他同意我帶著容灼一起去豫州。”

    畢竟私兵營的事情太過複雜,隻要於景渡提出有理有據的理由,皇帝定然會同意。

    再加上經歷了昨晚的事情,皇帝應該也不會再懷疑於景渡有私心。

    “本王會朝父皇說,此事是容大人提出來的,讓父皇覺得容大人是想在這件事情上立功。”於景渡道:“還望容大人包涵。”

    容慶淮歎了口氣道:“殿下怎麽說都無妨,下官隻希望,殿下能安然無恙地將犬子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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