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知道,皇帝說得好聽,但歸根結底是因為沒有任何更合適的人,所以才會選他。

    但凡薛城願意接了這個燙手山芋,都不會有他什麽事情!

    “対了,你與容家那個少年如何了?”皇帝話鋒一轉,問道。

    “他不大喜歡兒臣。”於景渡麵色一黯,“昨日兒臣去清音寺看了一趟六叔,順便帶著他去見了一趟家裏人,他倒是挺知恩圖報,昨夜和容慶淮特意朝兒臣好生感謝了一番。”

    皇帝見他連這種事情都不瞞著自己,心中越發滿意。

    “你能學會恩威並施,這很好。”皇帝道。

    於景渡心道,這不都是跟您學的嗎?

    “容家這少年雖然這些日子耽誤了功課,但到底是季修年的愛徒,你與他交好可以借機和季修年也走近一些。”皇帝道:“屆時他的學生科舉入仕後,也會念著恩師的情分,対你更親近一些。”

    “兒臣還是覺得與他們這些讀書人說不上話。”於景渡道。

    “哈哈。”皇帝一笑,“這樣吧,往年年關,朕偶爾也會在宮中設宴。今年除夕,朕也讓人再辦一個宴會,屆時讓季修年挑幾個人學生一起過來,你們兄弟幾個也跟著熱鬧熱鬧,互相熟絡熟絡。”

    “是。”於景渡道。

    “讓容灼也來吧。”皇帝道。

    於景渡一怔,“可他如今……”

    “豫州的事情已經有了章程,不必再避諱太子了。”皇帝道:“朕已經吩咐人了盯著東宮,若他敢胡來,這個年就換個地方過吧。”

    於景渡聞言心中一凜,知道皇帝這是打算敲打太子了。

    或者說不是敲打,而是早已不將対方放在心上了。

    “那容灼那邊若是有人問起他這些日子的動向,該如何回答?”於景渡問道。

    “別把你牽扯進來了,免得旁人說你不睦兄弟。”皇帝道:“就說是朕將他們安排了在了莊子裏,宮宴上你也別対他太關照,多結交結交旁的學子。”

    於景渡聞言忙應是,也沒再多說什麽。

    離開禦書房之後,於景渡原本是打算回福安宮。

    但他不知想到了什麽,轉頭便去了一趟繡房。

    宮中有專門負責皇家服製的繡房,裏頭的繡娘各個都技藝精湛。

    繡房裏管事的女官見來的人是宴王,頓時有些不安,還以為是先前給宴王製的衣裳出了紕漏。

    “無事。”於景渡在繡房裏四處看了看,“本王想弄點小玩意送人。”

    “不知殿下想要什麽?下官好吩咐人去辦。”那女官忙道。

    於景渡看了看繡娘們正在繡著的紋樣,狀似無意地開口道:“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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