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哪個殿下?”
自然是宴王殿下!
容灼一怔,“他不是剛醒嗎?這會兒不應該在床上躺著?”
“誰知道發的什麽瘋。”江繼岩說著還想去幫容灼把頭髮弄好。
“你幹什麽?”容灼嫌棄地躲開他的手。
“沒事。”江繼岩自然不能說怕宴王見了容灼這模樣生氣,朝自己撒氣。
畢竟人是經過他的手進來的,哪怕他隻是奉命行事,多少也要承擔一點怒火。
“江少卿,宴王殿下要見我們嗎?”容慶淮問道。
“是,不過陛下身邊的來福公公也跟著一起來的。”江繼岩忙道:“一會兒你們見了殿下一定要注意分寸,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好好想想。”
容慶淮自然知道其中厲害,忙點了點頭。
容灼則不知想到了什麽,有些走神。
“江少卿,陛下派了身邊的人跟著宴王殿下,是不放心,想試探他嗎?”容慶淮又問。
“不好說,也可能是保護殿下,免得將來旁人拿他私自來見你們的事情做文章。”江繼岩道。
畢竟,來福是皇帝身邊最有麵子的內侍,通常情況下,皇帝不會輕易指使他跟著旁人。
所以能讓來福跟在身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昭示了皇帝的恩寵。
“我得先出去了。”江繼岩說罷又看了一眼容灼,還是有種想給他梳梳頭的衝動,不然以對方這副狼狽樣子見到宴王殿下,殿下多半是要心疼的。
其實容灼和容父在這大牢裏已經算是頗得江繼岩照顧了。
但大牢畢竟是大牢,再怎麽照顧在裏頭也不可能像外頭那麽舒坦。
這不容灼住了才一日,就已經把自己搞得跟個老囚犯似的了。
江繼岩過來報了個信就溜了。
不一會兒工夫,便有人來將容家父子二人帶了出去。
容灼一路上老老實實跟著獄卒,也不敢多說話。
他不知道於景渡為何要在這個時候來見他們,而且還帶著皇帝身邊的親信,這讓他有些不安。
再加上他自從得知於景渡的身份之後,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清醒的於景渡,所以內心多少有點忐忑。
兩人被帶到審訊室之後,容灼便一直垂著腦袋。
容慶淮行禮時,他便跟著一同行禮,直到於景渡開口讓他們免禮時,容灼才偷偷看了對方一眼,不過在對上對方的視線後,他便匆匆移開了目光。
不得不說,於景渡恢復了身份之後,將從前刻意收斂的鋒芒都顯露了出來,還挺有威壓的。哪怕他如今麵色蒼白,看著也沒什麽精神,但依舊掩不住周身的冷厲氣質。
那一刻,容灼心裏忽然有點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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