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他一眼,“你這麽著急,是怕私兵營出事,還是怕宴王出事?”

    江繼岩麵色一變,當即單膝跪地道:“陛下恕罪,臣不該枉顧規矩,與宴王殿下私下結交。”

    “回答朕的問題。”皇帝問道。

    “臣……臣的確是怕私兵營出事,但臣也確實擔心宴王殿下。”江繼岩道:“殿下如今昏迷不醒,若當真有人拿此事做文章,他連個辯駁的機會都沒有。臣從容小公子口中得知此事時,確實進宮見了一趟宴王殿下,但他依舊昏迷著。臣實在是擔心,生怕耽擱下去要出事,這才鬥膽來見陛下。”

    皇帝聽他這麽說,心中的猜忌愈發淡了幾分。

    今日他去福安宮時,恰逢裏頭的宮人著急忙慌衝出來要去請太醫,可見於景渡確實是那個時候醒的。

    “他醒了。”皇帝道。

    江繼岩一怔,麵上先是閃過一絲掩不住的驚喜,幾乎下意識就想過去看於景渡,但他很快又清醒了過來,掩住了自己的情緒。

    皇帝見他這幅樣子,麵色好看了不少。

    因為方才他從江繼岩的目光裏,沒有看到絲毫的心虛,看到的隻有驚喜。

    實際上,他早就知道於景渡和江繼岩的關係,所以才會這麽試探。

    而江繼岩的表現則讓他相信,對方是真的在擔心於景渡被人算計,這才會失了分寸。

    “人呢?”皇帝開口。

    “回陛下,容小公子就在殿外候著呢。”江繼岩道。

    皇帝朝來福使了個眼色,隨後來福便去將人帶了進來。

    容灼進來之後規規矩矩朝皇帝行了個禮,看得出非常緊張。

    “容灼是吧?”皇帝開口,“抬起頭。”

    容灼聞言老老實實抬起了頭,目光中帶著點恰到好處的不安。

    但這種不安並非是心虛的那種,而是因為對皇帝的畏懼。

    皇帝一看他這副樣子,眼底的冷意頓時淡了幾分。

    眼前這少年雙目純澈,一看便容易讓人生出信任感來。

    “告訴朕,為何今日去大理寺投案。”皇帝問。

    “回陛下,此前我與娘親和舅舅一直在祁州。”容灼道:“今日才回的京城。”

    “你告訴江少卿,說有人逼迫你爹攀咬宴王,你可知道是誰?”皇帝問。

    “我不知道,也沒見過那個人。”容灼道:“我爹先前怕我知道了惹禍上身,一直不告訴我。我原想著回來之後去問我爹,這才知道他在大牢裏關著呢。我實在是沒法子了,也不知道還能找誰幫忙,走投無路才想起了去大理寺。”

    少年天生長了一張很值得信任的臉,哪怕皇帝這種閱人無數的人,見了他也很難生出惡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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