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繼岩看向容灼,目光裏帶著幾分欣賞。

    他發覺容小公子這人真的挺有趣的,思考問題的方式和旁人完全不一樣。

    此事若是讓他去想,隻會覺得處處都是破綻,但容灼這法子聽著有點扯,仔細一想,卻有種借力打力的巧勁兒在裏頭。

    太子安排邊軍的人在私兵營,不就是想讓於景渡有理說不清嗎?

    那此番他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坐不實太子罪名不要緊,端了私兵營再惹了皇帝猜忌,太子就輸了六七成了。

    這容小公子看著老實,此番可真是殺人誅心!

    “江少卿,此事勞煩你去問問宴王殿下的意見吧。”容灼道。

    江繼岩想了想,此事雖然冒險,但應該不會給於景渡帶來什麽麻煩,如今於景渡昏迷不醒,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所以他應該是可以代為決定的。

    尤其這種事情,牽扯到私兵營,且人數有數萬之多,搞不好會引起兵變。

    所以他不能將事情張揚出去,而是要親自進宮朝皇帝匯報。

    皇帝一早就知道他是於景渡的人,這樣一來就更不會懷疑於景渡了。

    如此,於景渡就能從這件事情裏徹底撇清了。

    “容小公子。”江繼岩心裏有了底,頓時神清氣爽道:“你此番可立了大功了。”

    “那我能提要求了嗎?”容灼問他。

    江繼岩失笑,“原來是有備而來?”

    “事情若是順利,我爹在此案中也算是戴罪立功了吧?”容灼問:“那他是不是就不必繼續坐牢了?”

    “嗯,此事應該不難。”江繼岩道。

    “那宴王殿下此前的恩情,我們也算是還了吧?”容灼道。

    江繼岩一怔,從他這話裏聽出了點別的意思來。

    “你是有別的打算?”江繼岩問道。

    “青石此前同我說過,等這個案子結束,再決定要不要將我引薦給宴王。”容灼道:“我想了想,朝中之事紛亂凶險,我們一家好不容易躲過一劫,還是別湊熱鬧了。此案過後,我會勸我爹辭官,我們一家人去祁州投奔我外祖。”

    江繼岩一怔,這下有些慌了。

    宴王殿下對容小公子的心思,他多少是知道一點的。

    這人昏迷前千叮嚀萬囑咐,讓他把人看好。

    這下倒好,人要跑了,若他們殿下醒了,他怎麽交代?

    “你不……”江繼岩剛要開口,頓時明白了什麽。

    怪不得容小公子今日見了他不哭也不鬧呢,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對方明顯就是已經猜到了真相,氣狠了,索性連興師問罪的步驟都省了,打算把人情還了然後老死不相往來。

    “容小公子,你應該知道青石為何一直不把你引薦給宴王殿下吧?”江繼岩開口道:“此番凶險你也是知道的,他是怕事情不成把自己搭進去,到時候反倒害了你。隻有不見你,屆時有個萬一,你才能全身而退。他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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