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公子今晚且住下吧,外頭這麽大的雨,再淋著該生病了。”門房道。

    “我……”容灼心念急轉,一時間腦海中閃過了很多念頭。

    去京城是絕對行不通的,太危險,也太遠。

    可如今他還能怎麽辦?

    借江府的護衛一用?

    且不說江府的管家會不會借給他,萬一真借給他,屆時再出了岔子,他怎麽朝江繼岩交代?

    容灼急步踱了幾個來回,忽然心念一動。

    “我借你這裏看個信可以嗎?”容灼朝門房問道。

    “自然,公子自便就是。”門房說著給他取來了油燈。

    容灼就著油燈的光,將懷裏的信取出來,當場就拆開看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信裏並不是給他外公的家書,而是別的東西。

    容灼看著那封信,眉頭不由越擰越緊……

    他記得,原書裏容家是沒有這一場磨難的。

    既然如此,那此事追究起來,隻有兩個可能。

    第一種可能,是他的某個舉動,產生了蝴蝶效應,引發了此事。但他自始至終都未曾牽扯進朝中的事情,他甚至連容父在朝中任何職都不知道,又怎麽可能會引出這樣的禍端?

    第二種可能,容父原本就裹進了這件事情中,但按照原書的走向,有人暫時保了他。如果是這種可能的話,那容灼就不得不想到一個人了,那就是太子。

    雖然他沒有證據證明此事和太子有關,但按照原書的走向,他如今已經和太子交好了。這是和原書唯一不同的事情,所以容家的禍端多半和此事有關聯。

    眼下他無從去證實自己的猜測,但事已至此,他沒有別的選擇了……

    容灼默默將信重新用油紙包好,揣了起來。

    “公子,進去換身幹淨衣服,再喝點薑湯暖暖身子吧?”門房道。

    “不必了。”容灼朝他道了謝,“若是江少卿回來,勞煩您知會他一聲,就說我來過。”

    他說罷又借了紙筆,草草畫了個地圖,將容母他們的藏身處做了標記。

    他這麽做隻是以防萬一,若他此去不成或者半路有什麽危險,總要給容母他們多留一線生機。

    與此同時。

    清音寺客房中。

    於景渡從噩夢中驚醒,出了一身冷汗。

    “公子?”黎鋒因為擔心他的病,所以今晚歇在了一旁的矮榻上,如今聽於景渡呼吸有些滯澀,忙上前查看,“您沒事吧?”

    “無妨。”於景渡擺了擺手,過了半晌才漸漸調勻了呼吸。

    他方才夢到小紈絝了,而且是個不大好的夢。

    “公子,您近來這舊疾發作得越發厲害了。”黎鋒擔心道,“要不還是回宮,有吳太醫看著總歸要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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