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若是想做出和殿下一樣的麵具出來,就要求戴這個麵具的人,五官和殿下不能相差太大。”江繼岩道:“就好比,你可以讓桃子戴上麵具變成蘋果,因為它們形狀相似,若是換了蘿卜就不成了。”
於景渡聞言便明白了。
人皮麵具雖能偽裝,卻無法脫離一個人的長相憑空捏造。
“而且就算一切都合適,真扮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人,也不能算萬事大吉,假的就是假的,熟悉的人很容易看出異樣。”江繼岩道。
也就是說,要靠著人皮麵具複刻出一個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這種長期且持續的情況……
於景渡記得,先前在江府,容灼臉上還受過傷呢。
單憑這一點,其實就能排除這個可能了。
“殿下。”於景渡從江繼岩房中出來,黎鋒便快步跟了上來,“周豐讓人傳了話來,說容小公子要請您去江月齋用飯。”
於景渡腳步一頓,問道:“小紈絝要請我吃飯?”
“是。”
於景渡怔了片刻便想起來了。
那日他幫容灼整理策論,容灼給過他金葉子之後,確實說過要請他吃飯。
也不知這小紈絝跟誰學的這些禮數,名義上的公子哥,竟會為了這點小事請他一個名義上的小廝吃飯。這若是放在旁人眼裏,多半要覺得容灼腦子壞了。
但仔細一想,他似乎一直都是如此,待人時從不看人的身份。
就好像無論花樓裏的小倌兒,還是為奴的小廝,都不妨礙他親近。
念及此,於景渡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殿下?”黎鋒一臉不解。
“他可有說何時請本王用飯?”
“說是明日下學之後。”黎鋒道。
“成。”於景渡道:“明日你記得提醒本王,別忘了。”
小紈絝要請他吃飯,他當然要去。
次日黃昏,於景渡如約等在了國子學外頭。
容灼從前見了他都會笑著打招呼,今日卻顯得有些疏離。
為了不讓他尷尬,容灼今日隻請了他一人,並未邀請周豐。
周豐也有眼力見,提前就找借口說有事兒溜了。
兩人去了江月齋,要了個雅間。
在容灼點菜的時候,於景渡一直盯著他看。
小紈絝這張臉白皙漂亮,配合著他略有些纖瘦的身形,顯得稍稍有些嬌氣。不過這份嬌氣和少女柔美可人的那種嬌氣不同,而是獨屬於少年的某種特質。
容灼這種獨特的氣質,配合恣意的性情,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這種感覺不是戴著個人皮麵具就能營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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