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隻剩皇帝和於景渡,以及守在不遠處的內侍和於景渡的親隨黎鋒。

    “我兒不錯,越來越像朕了。”皇帝看著於景渡,伸手在對方背上一攬,拿腦袋在於景渡額頭上不輕不重地磕了一下。

    於景渡麵上依舊沒什麽表情,隻眼睛微微有些泛紅。

    皇帝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裏,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我兒在邊關吃了不少苦頭吧?”皇帝問道。

    “兒臣無妨。”於景渡道。

    皇帝知道他的秉性,便轉頭看向了守在不遠處的黎鋒。

    “你是三殿下的親隨?”皇帝問道。

    “臣黎鋒,叩見陛下。”黎鋒朝皇帝行了個禮。

    “這些年三殿下可好?”皇帝問。

    “殿下一切都好,就是今夏受了次重傷,傷了肺腑沒養好,如今落了些舊患。”黎鋒開口道。

    於景渡回頭瞪了他一眼,黎鋒忙住了口。

    “來福,宣太醫。”皇帝吩咐道。

    一旁的內侍聞言忙吩咐人去叫了太醫。

    於景渡試圖阻止,卻被皇帝抬手製止了。

    “父皇不必憂心,兒臣無事。”於景渡道。

    “在邊關缺醫少藥,如今到了宮裏,總不好再叫你受苦。”皇帝說著歎了口氣。

    他看著眼前的於景渡,心中百感交集。

    年輕一些的時候,他其實不大喜歡這個兒子。

    於景渡和他長得太像,性情自然也隨了他。

    但那時候的皇帝年輕氣盛,每每見到於景渡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那種感覺帶來的不是喜悅,而是某種威脅感。

    如今他已過了不惑之年,早已有了帝王的自信和沉穩,再見到於景渡時,心境便有些不一樣了。

    他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青年,便像是在欣賞年輕時的自己。

    “陛下,吳太醫到了。”來福道。

    皇帝揮了揮手,示意吳太醫幫於景渡診脈。

    吳太醫忙依言而行。

    片刻後,吳太醫朝皇帝行了個禮,開口道:“回陛下,宴王殿下此前應該是受過重傷,肺腑落了些病根,不發病時沒什麽影響,若是情緒波動太大,便容易引發舊疾,屆時輕則會咳嗽胸痛,重則會臥床不起,甚至咳血……”

    皇帝聞言麵色一變,“可有法子治好?”

    “能治好七八分,隻是舊疾需要時日調理。”吳太醫道。

    他這話並沒說滿,其實也給皇帝留了餘地。

    畢竟沒人知道皇帝的意思,萬一對方隻是打算讓人回來行完了冠禮就回去,那吳大夫後頭的話就不好說了,所以話隻說了一半。

    “需要多久?”皇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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