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段崢無奈道:“今晚都沒怎麽折騰呢,就累成這樣,身子骨太弱了。”

    他說著伸手在容灼胳膊上捏了捏,搖頭道:“我回頭必須帶著你練練才行。”

    容灼聞言睜開眼睛看向他,發覺段崢如今麵對自己時,已經絲毫沒有了先前的敵意,儼然一個關心弟弟的兄長,目光中甚至帶著點慈愛。

    嚴格說起來,段崢比容灼大不了兩歲,但在段崢眼裏,卻是將他當成了小孩子一般,這令容灼心中頗為熨帖。

    “表哥,今日還要多謝你。”容灼開口道。

    “自家兄弟說這些做什麽?”段崢難得與他這麽相對,倒是有點不自在了,“要是早知道你這麽乖,表哥早就帶你出來玩兒了,誰讓你從前總拿鼻孔對著我?”

    容灼心道,更早一些他還沒來呢,怎麽可能願意跟著段崢出來玩兒?

    在原來的容灼心裏,大概永遠沒有將段崢劃入自己會結交的那類人裏。

    偏偏段崢這種人吃軟不吃硬,不可能主動走出那一步,所以他注定和原來的容灼無法了解彼此,兩人之間有的隻有偏見和隔閡。更何況本朝的文人大都在意名聲,和段崢走得進了,屬於對名聲有損的行為,換了原來的容灼是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明日帶你做什麽去?”段崢問道:“打馬球,去賭場?還是你有想去的地方?”

    “今日花了那麽多銀子,賭場就先別去了。“容灼道:“咱們去打馬球吧!”

    馬球這運動在本朝並不是什麽不入流的運動,相反很多有身份的人也會打馬球。隻不過同一項運動,在不同的圈子裏和不同的人玩兒,格調就截然不同。

    和王公貴族打馬球,那屬於高端活動。

    和段崢那些狐朋狗友打馬球,那就屬於紈絝之間的小團體聚會。

    反正這幫人湊在一起,哪怕是讀書,傳出去也不會好聽到哪兒去。

    所以容灼並不在意去做什麽,反正隻要跟著段崢混就行了。

    馬車一路到了容府。

    這會兒天黑了,段崢下了馬車還細心地從門房處取了盞燈籠將容灼送回了住處。

    容灼如今住的這個小院,是十四歲時搬過來的。這邊安靜適合讀書,平日裏除了家裏的下人過來打掃之外,沒什麽人會來打擾他,隻有他的貼身小廝金豆子會整日陪著他。

    “那我明日一早來接你吧。”段崢將人送進去就打算走了。

    這會兒天已經晚了,他也沒打算再去主屋打招呼,免得擾了容父容母休息。

    金豆子聽到動靜出來,見到段崢把自家公子送進來,忍不住一臉狐疑地盯著對方看了半晌。

    “你小子這是什麽眼神?”段崢不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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