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方政煩躁的樣子,龐馨欣關切道:“怎麽了?”

    林方政放下手機:“我剛要找一個老板談話,剛好他腿摔斷了。”

    “這麽巧?不會有鬼吧。”龐馨欣也感覺蹊蹺。

    “不知道。”林方政搖了搖頭。

    “你早上要跟我說什麽事來著?”

    “早上啊……”

    就在這個時候,服務員端著飯菜上桌了。

    等服務員走遠後,林方政低聲道:“我覺得溫泉產業裏麵存在嚴重腐敗。”

    林方政簡單的將昨天的所見所聞跟龐馨欣說了一下。

    龐馨欣聽後笑了:“要說汪白斷腿也怪你。”

    “怪我?開玩笑吧。”

    “當然,你昨天當眾趕走陳建,汪白肯定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他能這麽想,褚龍就不會這麽想?為了防止汪白偷偷找你告狀,幹脆先下手為強,給他一個警告。”

    林方政聽後沉默的點了點頭,龐馨欣說的有道理,雖然不是自己的直接原因,但肯定有影響因素在裏麵的。

    “說吧,要我怎麽做?”龐馨欣夾了一口菜。

    “查一查那個陳建。他肯定是其中重要一環。但要小心,他背後肯定還有人。”

    龐馨欣用筷子輕輕敲了敲碗:“一起吃啊,你也氣飽啦?”

    林方政知道她在調侃許哲茂,無奈笑了笑,動起筷子。

    “查他沒問題,但現在不太好辦。紀委班子我還在甄別,這縣城關係複雜,哪些人可用,哪些人有是誰的圈子,都要弄清楚才行。不然你想啊,今天我剛安排對陳建展開外圍摸排,明天陳建就開始洗白了,然後縣委某個領導來找我說情了。紀委辦案被漏成了篩子,根本就弄不下去。”

    林方政問:“要不?讓省紀委壓下來?上麵壓下來案子,那肯定是要辦的,而且還有反饋。”

    它想的是借助上麵的壓力,讓龐馨欣師出有名,這樣下麵也不好說情阻攔了。而且,這對龐馨欣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料她卻搖了搖頭:“就算讓省紀委壓下來,也不是他們派人來查。查案子還得自己的人,不找出可靠的人,照樣查的不痛不癢。”

    她夾了一塊豆腐放嘴裏,囫圇到:“更關鍵的是,我不能老是想著靠省紀委,不然來這就沒意義了。關鍵還是在許哲茂那裏,他不支持,我總是不好動手的。”

    “許哲茂……”林方政暗暗搖了搖頭,“他現在恐怕都自身難保了。”

    “沒那麽嚴重吧,好歹是一個縣委書記,哪有這麽容易就被扳倒。”

    “不一定。今天唐芝宇他們的發難絕非一時興起。你沒聽他說嗎?陵州老板霸占朗新就是許哲茂一手造成的。如果是真的,許哲茂十有八九是腐敗掉了。”

    龐馨欣聞言狡黠的看了林方政一眼,然後繼續夾菜。

    “這麽看我做什麽?我說錯了。”林方政問。

    龐馨欣停下筷子:“我隻知道,孫子兵法雲,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

    “什麽意思?”

    “意思很簡單,唐芝宇根本就沒有許哲茂違紀違法的把柄。你沒在紀委待過,這方麵的舉報人接觸的少。假設唐芝宇真掌握了許哲茂的證據,會這樣大張旗鼓的打草驚蛇嗎?早就想辦法讓人舉報了。通過舉報扳倒許哲茂,豈不是更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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