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新城一聽,這話明擺著是威脅自己了,如果不給錢,就回嶽山投案自首,到時大家一起玩完。

    他怒從心頭起,放下的右手緊緊攥著拳頭,捏的指關節咯咯作響,雙腳也不自覺踮起,背部微躬,瞳孔微縮,從肢體語言來判斷,已經陷入極度憤怒了,如果對方就在眼前的話,估計早就下死手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孟新城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對方不以為意,奸笑了一聲:“孟主任瞧你說的,我哪敢威脅你啊。現在是有人威脅我啊,你要是不幫我,那我隻能先回家躲一躲了。”

    這不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嗎。

    當你利用深淵時,深淵也在吞噬你。從孟新城找到這個人的那一刻,兩人就牢牢綁在一起了。一方貪念起,另一方就必須無節製的去滿足。人性是禁不起假設的,貪念一起,就永無止境。直到另一方忍無可忍,雙方爆發劇烈衝突,兩敗俱傷。

    即使再憤怒,孟新城心中也明白,這個節骨眼絕不能再橫生枝節了,絕不能讓他回嶽山。

    想到這,孟新城壓住心中的憤怒,說:“行,就這一次!明天給你打過去。”

    “得嘞,謝謝孟主任。卡號還要我發給你嗎?”對方喜笑顏開。

    “不用,明天去取就是。”對方現在的那張卡,就是孟新城套用別人身份證辦的,哪還需要對方告訴自己。

    孟新城掛斷電話,舉起手機就要摔在地上,發泄出心中的鬱憤。

    此時電話又響了起來,他接過電話:“還有什麽事!”

    許運德怯懦的聲音傳了過來:“孟主任,是我,你怎……怎麽了。”

    聽到是許運德,孟新城鬆了口氣,冷冷道:“什麽事,吃飯的事就別提了,這個時候不要再沒事找事了。”

    “不是,我現在就在黎書記這裏,他說請你過來一趟。”

    “開明書記?”孟新城愣住了,“在哪裏?”

    “就在家裏。”

    “好吧,我就過來。”

    黎開明的意思,孟新城不敢違背。隻是他滿腹疑問,黎開明不是一直拒絕接觸許時德兄弟嗎?怎麽今天又在家裏見麵了。

    其實哪是黎開明想見許運德,是這貨百般邀約不成,今天直接跑到他家裏堵門去了。可能是知道哥哥馬上就要被批捕,然後移送檢察院了,再不幹預就來不及了,許運德今天的情緒異常激動。黎開明擔心他情緒失控鬧出什麽事來,隻好將他請進家門,好生安撫,然後通知孟新城趕緊過來救火。

    孟新城驅車前往,黎開明的家就在嶽山腳下的一個高檔小區,這個小區有洋房、高層以及十來棟獨棟別墅。不必多說,黎開明住的就是別墅。

    巧的是,這個樓盤就是許時德開發的,不僅許運德住在這裏麵,當初縣交通旅遊局副局長梁名光的公子梁之城也在這裏擁有一棟。

    有人會覺得奇怪,一個官員,竟敢如此奢侈張揚?這一點都不奇怪,一來他是縣委副書記,響當當的三號人物,在嶽山縣,尚沒有人敢做他的文章;二來他也不會傻到將別墅立於自己名下,而是讓別人代持,然後或租或借給自己暫住,隻是這個暫住,沒有期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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