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頹廢局勢,固邦書記你也看到了,你不來幫忙的話,恐怕我真撐不下去了。”林方政繼續說道。

    皮固邦當然知道這話意思不是讓自己去指導他釣魚,而是意有所指。

    推了推自己黑框眼鏡,皮固邦問:“林主任剛剛坐到這個位置,凡事都有一個過程,為什麽這麽急呢?”

    兩個聰明人聊天,句句不離釣魚,句句無關釣魚。

    “這裏要是一直不來魚,我換個位置也總能上鉤。可這樣一來,耽誤的是這裏的發展,怎能忍心?眼見別的地方一條接著一條上魚,如果我這裏一直空軍,恐怕這個釣位就要取消了。關鍵是,任由幾條魚串通破壞一個地方的大好前景,你也看不下去吧。”

    這話的意思已經昭然若揭了,皮固邦是個傻子都能想到林方政指的這幾條魚是什麽。

    “老魚總是要走的,到時林主任掌握了主動權,上杆就不成問題了,就幾個月了,也不急這一時。”皮固邦心思走了神,也就遲遲沒有再釣上一條。

    “理是這麽理,我年輕有時間等。可從長遠來看,其他魚有樣學樣,一湖清水被汙染了,病入膏肓,若不加以整治。到時候就算我們還想著整治,老板都失去信心了,恐怕聽不進去我們的建議了,隻會填平廢棄。”

    見皮固邦沉默不語,林方政繼續說:“在自己有能力、有責任整治的時候,放任自流,真到了不得不關停的時候,我們都會被老百姓罵成耽誤發展的罪人啊。”

    “有那麽嚴重嗎?”皮固邦有點不相信,但一想到林方政是王定平親自點將來到園區的人,莫不是密授機宜,說過要撤銷工業園區的話。

    見皮固邦有所動搖,林方政趁熱打鐵:“固邦書記,你是個明達的人,我也不跟你藏著掖著,這裏沒外人,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縣裏對工業園區設立四年來,一直沒發揮出應有的作用,早就不滿了。我原以為是政策上的原因,來了之後才發現,其根本原因不在這裏。”

    “工業園區本來就是改革的窗口和高地,縣裏也給了很大的扶持力度,甚至破天荒增加了一半多的編製用來給我們壯大力量。可是四年來,我們的力量一點都沒發揮出來,反而日漸臃腫拉跨。這些你應該比我更有感觸。”

    皮固邦雖然未置可否,但心裏明白得緊。現在的園區幹部是什麽作風,他這個一開始就被縣J委派過來的紀工委書記,最有發言權。

    現在的作風是誰一手造成的,他也最清楚。奈何工業園區本就是一個高度放權的部門,除非發生重大案件,紀檢部門一般會盡量不幹預其正常發展。再加上同級監督本就是個老大難問題,又攤上章海林這個後台硬、強勢的一把手,他就更沒什麽存在感了。很多事情也就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要想推動園區發展,幹部始終是決定因素!幹部不幹事、作風紀律鬆弛,輕則禍害一個部門,重則影響一個地區發展。這是你們的職責份內之事,義不容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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