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如君焱所說,那我剛剛夢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想起夢中我爸口口聲聲的說要讓我放過柳家,那疏離哀求的口吻,就仿佛我是要滅族滅宗的仇家一樣。

可我雖然恨我大伯,卻也遠不至於恨到要報複整個柳家。

我爸何苦特意要來交代這麽一句?

再想到他提到的那位蛇君,更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下意識的看向了君焱。

不知這個所謂的蛇君,與君焱有沒有什麽關聯?.伍2⓪.С○м҈

正臆想著呢,就聽外頭突然吵鬧了起來,好像有人闖進了院子,正在跟於正陽爭執些什麽。

“不中!這屍有問題嘞,反正你就是不能超度他!”

來人嗓門很大,但聲音裏卻還帶著一絲稚嫩,聽起來也就十幾歲的樣子。

於正陽顯然是被這不速之客給打亂了陣腳,在爭執了幾句之後,突然扯開嗓門高喊了一句。

“君焱,還不出來幫忙?!”

我一臉迷茫又緊張的看向君焱,他竟然在向君焱求助?這得遇到了多棘手的情形?!

而此時的君焱也是劍眉緊蹙,臉色十分的冷峻。

“你留在這裏不要走動,我去去就來。”

稍一遲疑,君焱薄唇一抿,一下咬破了舌尖,接著用手指沾了舌尖血在我眉心輕輕點了一下。

就像是把一塊千年冰摁在了我的額頭,一陣徹骨的寒意讓我險些原地蹦起來。

但這股寒意很快便化成了一縷涼氣,慢慢的透過我的肌膚往大腦深處擴散開去。

“我的精血可暫時保你靈台清明。但不能持久,張口既散。切記,在我回來之前,無論你看到什麽,聽到什麽,千萬不要開口。”

說完,他才衣袖一揮,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不見了。

君焱一走,屋裏立時變得空空蕩蕩。

我有些失神的靠在床邊,聽著外頭喧鬧雜亂的聲音,一顆心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沒了方向,也沒了著落。

好在君焱出去以後,外頭爭吵的聲音立時弱了下來。

剛要寬慰幾分,我卻突然聽到床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扭頭一看,便見一隻貓大的灰耗子正扒在床頭啃那三支長香。

要說於正陽這長香也屬實是經燒,我睡了這幾個小時的時間,它們竟然才燃了一半。

耗子雖然是雜食動物,但我還真沒見過這麽愛吃香的耗子。

細細的三根長香,它明明一口就能咬斷,可卻是一副很舍不得的樣子,一臉貪婪的圍著長香舔來舔去。

我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隻大耗子。

細看之下,這灰耗子似乎年紀也不小了,後背毛尖都已經發白了。

這讓我不免想起了樹林裏那隻討封的黃鼠狼。

這隻大耗子,不會也是要成仙了吧?

偏偏就是這麽巧,我心裏剛在琢磨著它是不是要成仙,下一秒,它就像是聽到了我的心聲一樣,突然一頓,扭頭瞪著倆綠豆小眼向我看了過來。

雖不像是那隻黃皮子那麽凶狠,但這耗子一看也不是什麽善茬,一雙小眼睛裏寫滿了精明與狡詐。

一個對視下來,它突然咧嘴衝我一笑,張口就說了句人話。

“柳之桃,你壽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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