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嬌把信拆開,是薑老八寄來的,上麵說他已到淮東,並且雇了專業的人士對周邊山體進行勘測和挖掘,一旦有好消息立馬通知,但全程沒過問自己的寶貝兒子一句。

    “對了嬤嬤,這些日子你可觀察過外院那個薑湛?”她把信放下。

    樊嬤嬤把春餅推到她麵前,“觀察過,做事挺踏實,就是人沒什麽精氣神,也察覺不出他有什麽盼頭,反正安排什麽做什麽,沒事兒做就發呆,不像他那個年紀的人。”

    “能用嗎?”

    “不確定,如果公子隻是需要他做個馬夫代替宋棋倒不成問題,但鋪子裏的生意和童家要緊事暫時不可交予。”

    “這樣啊,那我先用著試試看,嬤嬤平時替我多觀察。如今宋棋陪明輝去考試,明耀還沒回來,我這身邊能用的人太少,不培養新的不行。”

    “好,公子吃點東西吧,早上你就隻喝了一碗粥就去忙鋪子裏的事兒了,這樣下去身子受不住。”

    麵對關切的善意,沒有人會覺得煩。

    董嬌溫聲應下咬了口春餅,“是是是,我知道啦,先前叫廚房做的雞肉幹做完了沒?”

    “做完了,都收在院子裏的簸箕裏,按你的吩咐又風幹了兩天,這會兒硬得跟木片似的。”

    那磨牙棒不就得這樣嘛,之前答應給顧婉寧弄的這些寵物零食都拖了大半個月,如今都督大人回京,她也該再次上門去攀攀交情,如果能打聽到那些被皇帝貶黜的將領最後都去了何地就更好了。

    “那都收起來吧,還有我房裏那兩件大氅一並拿上,順道把百貨裏最近出的新品也都備一份,我去送禮。”

    “是。”

    樊嬤嬤應聲去安排,董嬌把信拿上去外院尋薑湛。

    坐在海棠樹下的少年眸色清冽,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臉上,青色的長袍把他膚色襯得有些蒼白,莫名顯出一種病態的易碎感。

    “公子。”他餘光瞥見來人,利落地站起身來。

    董嬌點頭,將信遞給他,“你父親的來信,要看看嗎?”

    “多謝。”

    他接過,打開,一目十行。

    畢竟信裏也很言簡意賅,就是一切平安,很忙,提也沒提他一句。

    “你若有話要帶給你父親母親,便寫好交給樊嬤嬤,她會一並差人寄出,你會寫字吧?”

    “會,不過不必了。”

    看他態度,董嬌也能猜到他心裏不舒坦,畢竟自己親爹拿自己抵債,換誰心裏都會不平衡。

    “喂,其實我還蠻好奇你怎麽會這麽聽話就按你父親的安排到童家來,那日分別,我瞧你也沒表現出不舍,你該不會不是薑老板的親兒子吧?”董嬌試探。

    薑湛跟薑夫人長得很像,膚白貌美儀表堂堂的,但跟薑老板那大腹便便滿臉橫肉的模樣屬實半點沾不上邊。

    見董嬌毫無顧忌地提問,薑湛有些好笑,“公子這會兒才來懷疑真實性,要我不是,你豈不虧大了?”

    “倒也不至於。”董嬌聳肩,“哪怕不是,家裏多個門麵擔當也不錯,大不了以後你爹過河拆橋我就把你揪去賣掉,應該也值不少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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