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林厭述一醒來就看到守在自己身邊的秦聲微。
離婚這麽久以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秦聲微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林厭述恍惚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他竟然活下來了？
他反複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那個夢裏他出在一個冰天雪地的地方，沒有取暖的設備，也沒有任何吃的，秦聲微就在前麵一直不停的跑，他怎麽追都追不上，直到消耗掉最後一絲力氣，直到跌倒在雪地裏，再也爬不起來。
他還以為他會死在那漫天遍野寒霜中，沒想到他活下來了。
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他才反應過來此刻的處境，立刻坐了起來，雙手握住了秦聲微的肩膀，急忙詢問。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好點了嗎？”
他既然能夠醒過來，就說明抗毒血清研製成功了，他相信鬆翊，他隻是擔心秦聲微對藥物的排異反應。
秦聲微看著林厭述眼中滿滿的擔心，一時之間不由得語塞了，那些想要將林厭述推遠的，冰冷的話語，卡在喉嚨裏，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能活下來就很好了，不是嗎？
何必還要執著於過去的委屈和不甘？
秦聲微強忍住眼底發酸的感覺，點了點頭，聲音裏帶著幾分難以察覺的哽咽。
“我沒事了。”
這個病毒的特性就是發作猛，發作速度快，但是同樣的，注射了抗毒血清之後，好的也很快。
現在秦聲微除了身上的膿包有些癢和疼之外，並沒有什麽太過難受的感覺。
相反的，林厭述的肝損傷才是更大的問題。
秦聲微皺了皺眉頭，斟酌了片刻，才開口，“你有沒有覺得肝的位置，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林厭述全身心都記掛著秦聲微此刻的狀態，見秦聲微說自己沒事才鬆了一口氣，在秦聲微的提醒下，才發現自己的肝的位置，的確一直在隱隱作痛。
這是……
林厭述有幾分疑惑的看向秦聲微。
秦聲微看到林厭述的表情就明白，林厭述的肝損傷隻怕情況不妙。
“你測試的那款抗毒血清的副作用，給你的肝造成了嚴重的損傷，所以，恐怕你出院了以後，還是離不開醫生。我已經聯係了唐醫生了，以後他會寸步不離的照顧你，你多配合他，最多兩年，就可以恢複的。”
秦聲微看著林厭述，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她連夜研究出了肝損傷的中藥療補方案，已經托鬆翊交給唐仁了。
唐仁畢竟是當年一直負責治療林厭述的醫生，技術也值得信任，交給他是最好的選擇。
林厭述聽到秦聲微的話，卻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肝損傷情況有多嚴重，相反的，他腦海中出現了兩個詞。
寸步不離，兩年……
“我記得我在昏迷之前，你答應過我一個要求，隻要我能夠醒來的話，無論我讓你做什麽事，你都答應我對嗎？”
秦聲微還在說著後續的安排，結果冷不丁聽到這麽一句話，她不由得愣了幾秒。
腦子轉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那時候她擔心過了頭，下意識地說出來的懇求的話。
林厭述那時候不是已經昏迷了嗎？怎麽還聽到了？
“沒……”
秦聲微本能的想要否認，可誰知，林厭述卻指了指房間裏的監控攝像頭。
“攝像頭可都是拍著的，難道你要騙一個病人嗎？”
說著，林厭述還故作“虛弱”地咳嗽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