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到了晚上。

冰冷的地板讓她忍不住打抖。

“很冷是不是?”又是白天那個說話的聲音。

可是花葬夢沒有力氣再去理會,就連說話也張不開嘴,好像有膠水將嘴唇黏住,幹燥的嘴唇早已經脫血,偶爾嘴唇裂開,嘴裏滲進鐵鏽般的味道。

全身像是散架一樣,軟趴趴的,周身越加寒冷,卻連蜷縮的力氣也沒有。

耳邊響起鐵鏈叮當的聲音,似乎有人打開了鐵門。

身上突然蓋了什麽重物,軟軟的,也沒了那麽冷。也可以放心的睡下覺,讓她回到瑩瑩和青青麵前,也隻希望這隻是一場夢。

“身上怎麽這麽燙!”聲音含著一絲擔心,緊接著她被人抬起來,灌入了涼水。隻是因為她沒力氣張嘴,喝的大部分比流在衣服上的還多。

“四哥怎麽這麽狠心,將你丟在這麽個風吹日曬的地方,就算你是虎娃,也還是孩子啊!改天一定要和四哥好好說說!”

喝了些水,也有了些力氣,花葬夢感覺自己被人放在了地上,那溫暖的感覺消失了,耳邊又響起了鐵鏈叮當響的聲音。

接著那人對她說,“我改天會再來看你的……”

潛意思中,她很想睜眼,很想看看眼前的是誰。

她想睜眼,無奈眼皮沉重,仿佛千斤重的玄鐵一樣,猛地咬住舌尖,一股血腥從嘴裏蔓延出來。

也讓她可以睜開眼。

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一個身穿白色錦服的少年背對著她,離她越來越遠,微微張嘴,卻連叫住他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拚命抬頭,卻隻有那個背影記在了心裏。

“啊……”想發出聲音,卻隻是單純的單音字。抬下頭,身上多了被子,即使依然寒冷,心裏卻是無比溫暖的。

又過了一天,那個人又來了,這次拿著的不是涼水,而是碗溫熱的稀粥,順道食管咽下去,連同胃也暖暖的。

他在自己耳邊說話了,這次卻帶著幾分抱歉,“對不起,本來想和四哥將你討了去,沒有想到四哥這次卻出奇的小氣,非但不答應,還禁止讓我進來,此次前來也是不放心你,從後院悄悄進來的,看到你沒事,就好多了!”

“這裏給你帶了些傷藥,專門去疤的,雖然你是男孩子,但是外貌還是很重要的。”

手上突然莫名的涼爽,那些火辣辣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那雙溫柔的手像是有魔力一般,輕輕將她的疼痛緩解。

他為她敷了臉以及手臂還有小腿,就沒有再動其他地方。

“你放心,下次我來,一定會把你帶走的,就算四哥怨我也好,我不會讓你受這樣的折磨!”少年似乎做了什麽樣的決定。

這次他多拿了個枕頭,將她的頭輕輕放在枕頭上,為她蓋住棉被,而後又響起鐵籠叮當響的地步。

這次,花葬夢強迫自己醒來較快,卻隻看到一個白色的背影翻過圍牆,留下的是漫天的黑夜,一如她的孤單。

失落的閉上眼,卻怎麽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