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唐曼去畫室。

    她看妝,老三的妝,十大喪妝,官妝。

    最後是華妝和官妝的一個高妝相融合,這個相對來說,要簡單,也不容易出問題,最後還是要實妝之後,才能決定,是不是可以。

    融合妝,為了就是最後的簡妝。

    天謨的意思,把妝學到了個極致之後,才可能減妝,剝妝。

    唐曼開始融合妝的義妝。

    在義頭顱上上妝,唐曼很小心,所用的妝法,都用最普通的,讓大家都明白,也能上妝。

    下半夜兩點多了,唐曼上完妝,蒙上白布,休息。

    早晨九點多醒來,吃過麵,看妝,要修妝,調妝。

    董禮打來電話。

    “師父,能到場子裏來嗎?”董禮問。

    “什麽事兒?”唐曼問。

    “有一個妝,有點麻煩。”董禮說。

    唐曼開車過去,進董禮的辦公室。

    “怎麽了?”唐曼問。

    “師父,坐,先喝茶。”董禮把文件整理了一下,坐到沙發上。

    “怎麽回事?”唐曼問。

    “有一個妝,是老屍,放了九年了,家屬也找到了,要上妝,九年為陽數,屍體在放九年的這個年頭,都要在屍體下放一塊紅布的,九是陽數,大陽之數,所以這個時候不宜動屍,那妝更不適合了。”董禮說。

    這個唐曼知道。

    “和家屬談,過了九年再說。”唐曼說。

    “談過了,家屬不同意,如果過九年,所有的費用,那邊就不付了。”董禮說。

    九年的停屍費用很高,這個可不行。

    “我過去看看。”

    到地下停屍廳,唐曼看了屍體,出來看資料。

    凶殺案,傷口在胸部,一刀致命。

    “問過費瑩沒有?”唐曼問。

    “那個小臭巫師,一聽九年的屍體,一下就把電話掛了。”董禮說。

    “和局裏匯報了嗎?”唐曼問。

    “匯報了,局裏讓我解決。”董禮看著唐曼。

    唐曼站起來,走到窗戶那兒抽煙。

    就這樣的事情,紮手,不好處理。

    火葬場給逝者上妝,這是必須的。

    董禮也和家屬商量,不走妝,隻做一個清理,家屬不同意。

    基本上沒有人會同意的,人生最後一站了,都想體麵一點的走。

    唐曼給年舍打電話,問。

    “爺爺,九年老屍……”唐曼說。

    年舍說:“減妝,你選擇喪妝中的月,月為重陰,月妝裏把陽妝的部分減下去,可以重陰壓妝,就沒事了,對死者也沒有什麽影響。”

    唐曼愣住了,這喪妝竟然還有這樣的講究?

    難怪天謨說,妝入深則雜無底,處處是學問。

    唐曼掛了電話:“董禮,讓人解凍屍體。”

    董禮出去準備。

    唐曼靠大沙發上,閉上眼睛,把喪妝中的月妝,從頭到尾的想了一遍,減去陽妝的部分,隻剩下陰妝,月為陰,陰妝加月妝,形成了重陰,以壓九年之陽,是陰陽之氣。

    董禮回來了,告訴唐曼,還需要一個多小時。

    唐曼讓董禮把家屬叫來了。

    唐曼和家屬也溝通了,費用是侵害人出,錢都結算完了。

    唐曼和家屬溝通的意思是妝,家屬聽完,也沒有想到會這麽複雜。

    “我隻是想讓人體麵的走。”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敬畏逝者,安慰靈魂,我們每一個化妝師都會盡全力的上好每一妝。”唐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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