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董禮開車,接上季良,去叫婉那兒。

    叫婉讓他們在辦公室坐一會兒。

    叫婉十幾分鍾後進來,叫他們。

    進工作間,屍台上擺著屍體。

    董禮過去掀開屍布,叫了一聲,跳到一邊。

    “這是蛆屍,怎麽搞的?”董禮又退了幾步。

    “發現的時候已經是這樣了,昨天放到冷櫃裏的,屍體身上的肉皮幾乎被割光了,跟雞骨架一樣,臉部也是,無法判定是什麽人,需要恢複,臉部。”叫婉說。

    “這可夠殘忍的了。”董禮說。

    “是呀,所以一定要抓住凶手,沒有照片,法醫判斷,年紀在二十三到二十六之間,剩下的就靠你們了。”叫婉說。

    唐曼點頭,叫婉就出去了。

    唐曼坐下抽煙,董禮說:“師父,這蛆屍我不做。”

    唐曼看了一眼董禮:“當場長了,還選活了?”

    “師父,我真受不了,這活讓我幹,我一個月都緩不過來,天天就覺得有蟲子在身上爬。”董禮是真受不。

    “你坐在這兒,告訴季良怎麽幹。”唐曼說。

    董禮坐在沙發上,季良額頭冒汗了。

    “把化妝箱打開,在第二層,有一個屍錐,用屍錐把七竅穿開。”董禮說。

    然後董禮給叫婉打電話,讓叫婉準備一個壓力壺。

    叫婉讓人把壓力壺送來。

    季良一下就衝出去了,跑到外麵去了。

    董禮看了一眼唐曼。

    “師父,我真不行。”董禮要哭了。

    唐曼站起來,拿起屍錐透孔,然後壓力壺噴水,蛆蟲子外麵的是被凍死了,可是裏麵的還活著,蛆蟲全部出來了,四處的爬。

    唐曼處理完,半個多小時。

    董禮早就跑到外麵去了。

    唐曼坐下點上煙,叫董禮。

    董禮和季良進來了。

    “這回行了吧?”唐曼問。

    董禮猶豫半天,點頭。

    遇到這樣的妝,也是沒辦法。

    董禮克服不了這樣的問題,以後當妝師,恐怕還有比這更麻煩的問題,這樣是不行的。

    董禮和季良站在屍台前,董禮半天才說:“揉泥。”

    季良揉泥,董禮就用屍尺測,每一個地方需要多厚的屍泥,屍泥所上的厚度是多少……

    這個很複雜,計算,測定的數據,決定了一個恢複的精準度,如果差了,完全就有可能是另外一個人。

    醒泥的時候,董禮也計算完了,讓唐曼看。

    唐曼看著屍體,再看數據。

    “可以。”

    董禮說出去透透氣兒。

    季良也跟著出去了。

    唐曼坐在那兒抽煙。

    叫婉打電話。

    “我實在是受不了,不過我在這邊看著,有事就叫我。”叫婉說。

    “你下周就結婚了,還忙這樣的事?”唐曼說。

    “職業的不同,也實在沒辦法。”叫婉說。

    確實是有一些職業就是這樣的。

    化妝師就是這樣的,三十的那天,也要去上班,而且有的時候很奇怪,三十的那天,總是死者會多一些,總是要忙到下午兩點多鍾,這也是非常的奇怪。

    董禮和季良進來了。

    “你們兩個忙。”唐曼出去了。

    唐曼對董禮很放心,隻要她不打徒弟就好。

    唐曼出去,開車就走。

    唐曼到河邊坐著,她感覺不舒服,說不出來的那種。

    到河邊,聽到流水的聲音,她會舒服很多。

    二十分鍾,唐曼返回去。

    董禮是讓她放心,但是這樣的活兒,也不是好幹的,差之毫厘,那個死者也許就會成為另一個人。

    唐曼回去,叫婉站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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