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砰!”

    槍聲響起。

    薩拉倒在地上,捂著流血的右手不斷哀嚎。

    景初眨眨眼,正要說什麽,厲行止已經拽著她飛快往車子邊跑。

    又是兩聲槍響,一輛車的輪胎迅速癟了下去。

    “你開車!”

    厲行止將景初塞進駕駛座,自己飛快上了副駕座,扭身將槍口對準工廠。

    景初一刻也沒耽誤,車子漂亮的一個甩尾,飛速躥了出去。

    她瞄了眼反光鏡,那群綁匪已經追了出來。

    但是沒有索羅克。

    不知怎麽的,她心裏突然泛起不好的預感。

    工廠的影子漸漸從反光鏡中消失,景初心裏的不安卻越來越大。

    “厲行止,你……”

    她想問他路線,卻陡然發現身邊的男人很久沒有動靜了。

    她側頭看了眼,猛踩刹車。

    “厲行止!”

    身側的男人雙眼緊閉,唇色慘白,額頭上全是冷汗,混著臉上的塵土,一滴接一滴地滾落。

    下一瞬,他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將胸前的衣服盡數染紅。

    他的身體也像是沒了力氣支撐,緩緩朝她這邊倒。

    “厲行止你怎麽了?!”

    景初心中升起莫大的恐慌,雙手發抖的將他接住。

    “死……死不了。”厲行止艱難的睜眼,居然還有心情衝她笑,“隻是斷了根肋骨。”

    可看他的樣子,又怎麽會隻是斷了根肋骨的樣子?

    顫抖的雙手覆上他的胸腹,一寸寸往下,驟然頓住。

    一個肋骨凹陷進胸腔。

    景初瞳孔驟縮,大腦中飛速閃過肋骨骨折嚴重可能造成的後果。

    血胸、氣胸,胸腔大量出血,嚴重的話會失血性休克,進而死亡……

    “什麽時候斷的……”景初聲音發顫,“你怎麽……那麽能忍。”

    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看出異樣,他甚至聯合她策劃了一出反殺逃亡。

    必須趕緊去醫院,否則……否則……

    看著厲行止胸前唇邊的大片鮮血,景初大腦忽然刺痛,紅得刺目的鮮血覆蓋了她的雙眼,有什麽東西拚命鑽出了腦海中無形的屏障。

    然而此刻景初根本來不及思考那是什麽,猛踩油門。

    快一點,再快一點,要去醫院才行!

    可世上的事情往往是禍不單行。

    “砰”的一聲巨響,一個車輪爆了,車子猛地打滑。

    刺耳的刹車聲後,車撞上了路旁的樹。

    景初眼前暈眩了足足十幾秒,清醒後,她第一時間去看厲行止。

    男人此刻比剛剛清醒了些許,側頭朝她笑了笑,“我沒事。”

    荒無人煙的車道上,一輛車朝這邊疾馳而來,其中一個人還舉著槍。

    剛剛被射爆的車胎就是他的手筆。

    身後,摩托車的轟鳴聲響起。

    是索羅克。

    景初握住厲行止朝自己伸過來的手,死死咬著下唇。

    “厲總都這副模樣了,還逞能。”

    聲音帶著不明顯的哭腔。

    厲行止沒發現,他全副心神都在那衝過來的綁匪們身上。

    “開車。”他沉聲說,“別放棄。”

    事實上,景初已經發動了車子。

    爆胎而已,車輪還是好的,能開得走。

    “坐穩了!”

    她臉色冷凝,一腳油門轟到底,不要命似的撞向對麵的車。

    “shit!她想和我們同歸於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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