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酸軟無力,連動一下手指都費力。
景初艱難的睜開眼,視線模糊,許久都沒能聚焦。
“醒了,有哪裏疼嗎?”
低沉但略沙啞的嗓音讓景初的眼前迅速恢複清晰,她轉動視線,看見對麵被綁在椅子上的厲行止。
雙手被綁在身後,雙腳腳踝被綁在椅子腿上,身體還被五花大綁,全身上下能動的除了眼睛,就隻有嘴巴。
景初下意識地掙紮了下,發現自己和他的處境一模一樣。
兩人被關在一個空曠的地方,頭頂亮著唯一一盞燈,亮得刺目,而周遭卻黑漆漆的,隻能隱約看清楚堆放著許多東西,影影綽綽的莫名透著不詳的氣息。
左手臂上臂關節處傳來一陣陣的疼痛,景初微微皺眉,心想如果是脫臼可就遭了。
“你何苦跟著一起總遭這個罪。”她苦笑,答非所問。
厲行止卻定定地看著她。
他不說話,景初莫名的不自在起來,垂下視線不看他。
可腦海裏卻仿佛回放剛剛看到的那一眼。
男人硬朗的臉多出了數道擦傷,混著塵土,滲出的血凝固,已經變得暗紅,唇角鼻梁上都有傷,烏青一片。
眼下的厲總實在是太狼狽了,穿來這個世界這麽長時間,景初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
要是放在之前,景初肯定要幸災樂禍一下的。
可現在她卻高興不起來。
要不是為了救她,厲行止不會受傷。
當時保鏢發現不對,立即加速想要甩開跟蹤的車,然而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被幾輛車包圍了。
他們的車被逼得越跑越偏,而對方有槍,打爆了他們的車胎,把他們逼停。
三個人對上十幾個人,對方手裏還有槍,這是一場注定好的敗局。
但景初怎麽也沒想到,厲行止會忽然出現,打傷了好幾個人,帶著她逃出很長一段距離。
她的記憶停留在身後傳來槍聲,而她身體一軟,失去了意識。
從眼下身體的狀況來看,那些人應該是用了麻醉槍,劑量不大,所以她和厲行止才會醒得那麽快。
厲行止不說話,景初有意轉移話題,“不知道動手的是誰,是要錢還是要命。”
要錢好說,要命可就難辦了。
現在是在國外,這種情況,要命的話,生還的機會太小了。
景初已經聽說太多國人在國外被綁架而喪命的例子了。
“薩拉被保釋了。”厲行止忽然開口。
景初微愣,隨即反應過來。
動手的人是薩拉。
這是要尋仇。
要命的可能性更大。
“她不是被抓進去了嗎?”
景初說完這話,忽然反應過來,這裏是國外,隻要有資本有人脈,被保釋是很簡單的事情。
她笑了笑,“厲總,抱歉了,可能要連累你跟我一起死了。”
厲行止看著她。
她嘴上說著一起死,眼裏卻盛滿了寒霜,顯然並沒有放棄的打算。
厲行止薄唇微勾,“我不會讓你死。”
話落,他的雙手忽然從背後拿出,手上裝飾戒指彈出的刀片還沒收回去。
顯然,在景初醒來之前,他一直在暗暗割繩子給自己解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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