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來得急,推門時呼吸都沒平複。
黎競衡親自給她倒了杯咖啡,慣來溫和的人麵上覆上一層寒霜。
“他一口咬定是自己對公司心懷怨恨,才故意將雲騰的商業機密賣出去。”
“不可能!”景初咬牙,“如果真是這樣,他為什麽要多此一舉將所有疑點全部推到我身上?”
“我知道,所以我調查了他。”
黎競衡將厚厚一疊資料遞給她。
“這是曹勿得這些年的生活軌跡。”
說到這裏,他臉色漸冷,“他在雲騰不是核心員工,當初開發的遊戲他根本沒資格接觸核心,這也是我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原因。”
“他平日裏獨來獨往,性格陰沉,因為技術還不錯,底下的人把他留了下來,誰也沒想到他私下裏是黑客。”
景初聞言皺眉。
雲騰作為科技公司,自身的安全意識肯定不差,曹勿得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就竊取走核心資料。
“公司還有內鬼。”她沉聲說,翻看資料的動作忽然一頓。
“是黎霏霏?”
資料上,曹勿得出生在桃塢古鎮,與幼年時的黎霏霏是鄰居,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黎霏霏小時候是住在桃塢古鎮的?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景初驀地想起厲行止。
所以才有了兩人糾纏不清的緣分嗎?
她兀自出神,沒發現黎競衡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又在她抬眼的瞬間收斂起所有異樣。
“她回黎家的時候你才8歲,不記得也正常。”
他轉移話題,“雖然我們懷疑黎霏霏,但是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曹勿得是個蚌殼嘴,隻要他咬死是對公司不滿,線索就斷了。”
景初也明白,曹勿得做事沒牽扯到金錢來往,沒有任何指向他人的證據。
“拿到核心資料的那家公司呢?”
“是國外的公司,叫spy,當年憑借我們的遊戲一躍成為炙手可熱的資本寵兒。”
也許是事情已經過去很久,黎競衡也已經放下了,提起這件事並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
“當年我們沒有實質證據,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拿著竊取我們的成果發展壯大,但現在不同了,我們有了證據,也有實力,打國際官司而已,耗得起。”
景初張了張嘴,走過去輕輕將頭靠在他身上。
“哥,辛苦你了。”
“是苦了你。”黎競衡抬手揉了把她的頭發。
“傻妹妹,委屈你了。”
景初心裏酸酸酸澀的,她想起原主,如果原主得知自己的冤屈洗清了,會不會開心一點?
“好了,我還有工作,你先出去玩會兒,我這邊結束了帶你去嚐嚐新開的店。”
景初無奈,她感覺真相一出來,黎競衡立即愧疚驟升,也不像從前那樣對她口嫌體直了,膩歪得她有點不習慣。
“我也還有工作,等有空了再去吧。”
說完提起包包就開溜。
“初初。”
剛拉開門,她身後響起黎競衡的聲音。
她回頭,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複雜之色。
“你背上的傷口,還會疼嗎?”
景初一愣,下意識的回答,“不疼。”
直到走出電梯,景初都還沒回過神來。
她哥為什麽會沒頭沒尾的問她背上的傷?
他不問,她都忘了自己後背還有傷的事情了。
這塊傷疤,到底是怎麽來的?
景初擰著眉,剛剛差點脫口問黎競衡,話到了嘴邊又反應過來不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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