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賀儀還起身恭恭敬敬朝昭寧一拜,昭寧亦起身,既說了不是為難責怪的意思,哪兒見得人這般作態。

            “不知者不怪,也是我說遠了,原是來同公子吃酒的,說這事兒可沒意思了。”

    賀儀也是個灑脫之人,這便又請人坐下,將昭寧和舜安顏跟前的茶換成了自己珍藏的頂好的酒。

    賀儀自嘲笑笑:“不知公子如何稱呼?我小字子愚,家父總道我自作聰明,叫我放愚笨些,今兒便是又自作聰明了。”

    昭寧亦跟著笑:“聽人說子愚文采斐然,在揚州可是數一數二的,若子愚還算自作聰明,我等還算什麽?我身邊這位是舜安顏,我排行四,虛長你幾歲,你叫我寧四哥便是了。”

    賀儀一一應了,再一細問,這賀儀竟才將將十五,如此學問當真叫人驚奇。

    賀儀文采極佳又是個博學的,琴棋書畫什麽都能說得頭頭是道,昭寧打小跟著兄弟們在上書房讀書,可謂往來無白丁,比之賀儀更是不遑多讓,二人聊天投趣,船內的幾盞燈都燃得就剩豆那麽點兒。

    賀儀出門隻帶了兩個搖櫓的老仆,連個伺候的小廝都未帶,親自翻箱倒櫃尋蠟燭不成,還是昭寧又請了人去了她的大船上吃茶說話。

    待上了這四層的畫舫,眼前驟然一亮,賀儀才知道自己的小船內有多昏暗簡陋,將寧四哥的樣貌都染得黯淡了。

    也是登船上樓這轉彎錯身的瞬間,好似忽得有三道細細的光透過了寧四哥的耳垂,他知道滿人男子也有帶耳環耳墜子的,可寧四哥耳朵上怎麽一邊打個耳洞?

    乍然想到了什麽,賀儀忽得腿一軟,臨跟著寧四哥進到裏間時卻怎麽都邁不動腿了,臉也隱隱泛紅。

    昭寧轉頭回望,見賀儀臉上憋的通紅,還奇怪來著,莫不是想出恭不好意思說呢?

    “子愚弟,你怎麽了?莫不是吃多了酒內急?叫舜安顏帶你去吧。”

    賀儀一聽這個臉上更紅:“你、你、你身為公主,怎麽能對男子說內急的話呢?原更不該隨我登船,同席、、、、”

    昭寧一愣,不知怎的自個兒便露了餡兒,她覺自己這身打扮挺好的,為不顯身材還特意束了束,聲音也壓得低,可不管怎麽著吧,被認出來便認出來,賀儀如此大驚小怪倒是惹人發笑。

    “公主又怎麽,同席又怎麽,子愚弟弟難不成還要對本宮負責不成,子愚弟弟想怎麽負責?”

    昭寧也不再掩飾聲音,嬌俏戲弄他去,誰道一句話戲弄了跟前兒的兩位,莫說賀儀的臉猴腚似的,舜安顏也急得上頭,隻叫著昭寧,呼哧呼哧氣得直喘,看著快哭了似的。

    “我說什麽來著!就不該叫你去見他,昭寧你總見一個喜歡一個,我又算得什麽,再有下回,莫要再帶著我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