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麻雀雖弱，但畢竟是飛行生物，短短幾秒就能飛遍整個五界 群山世界，小人兒們應付起來會更為困難。

    養一段時間，萬一能變雀娘呢？

    ……

    就當王輝在外抓麻雀時，五界已來到【神降五十九年】八月底，各地學校陸續進入開學季。

    雷霆王國各部落的年輕獸人們，也一批批帶著行囊乘上空中懸軌列車，前往夜盛都或森冠城讀書。

    本該是生機勃勃的時段，牛族部落卻處於一片哀傷之中。

    老酋長凱恩目送牛人學生們離去，蒼老且滿是褶皺的眼皮低垂，呼吸愈發粗重。

    六年前的深淵入侵，凱恩在牛族部落精銳盡出、守備空虛的情況下，竭盡全力率領少量守軍頂住了一個空間門戶的惡魔大軍侵襲。

    他還力戰傳奇級別的苔魔領主，撐到了楚之恒帶隊的萬劍宗援軍抵達，保住牛族部落不滅。

    當時的凱恩就已差不多快要油盡燈枯，是靠著先進的醫療搶救和來自修行者世界的高品質靈丹調養，才勉強吊住性命。

    六年後的今天，終歸是到了垂危之時。

    “老酋長…”

    諸多牛族獸人骨幹聚集在榻側，臉上滿是悲意。

    “生老病死，沒有什麽可怕的。”

    凱恩環顧眾人，緩聲笑道：“哈…我已經是牛族部落史上最長壽的牛人，甚至孫子和孫女都已將長大成人，除去沒能成就傳奇，也就沒有別的遺憾了。”

    “不！您是雷霆王國當之無愧的傳奇！”

    新任酋長牛能甕聲說著，引得一眾牛人將領紛紛響應。

    牛族部落能這麽多年始終占據著雷霆王國的主力地位，老酋長居功至偉。

    “真正的傳奇，該由你們去締造了。”

    凱恩叮囑了牛能幾句，又看向推著眼鏡默默擦淚的牛斑菁。

    這個曾在六年前，跟凱恩並肩作戰守護部落的斯文小年輕，如今已是二十四歲的青年，從曙光學院取得了碩士學位。

    “斑菁啊…”

    “哎！”

    牛斑菁聞聲趕緊戴好眼鏡聽候教誨。

    “你是咱部落學識最高的一個，也曾經受住戰火的考驗。

    牛能酋長負責抓戰力，而你要把教育這一塊肩負起來，讓外人看看，我們牛族並不是隻會野蠻作戰…”

    凱恩言語平緩，將事情一項項交代下去。

    老年人臨終之際的絮叨，更多地是在向自己活了一輩子的世界告別。

    黃昏時分，凱恩交代完遺言，探手抓住立於旁邊的錘柄、支撐著站起身來。

    “老酋長您…”

    牛斑菁下意識地想勸凱恩休息，卻見牛能酋長搖搖頭，他也懂了，讓開道路跟在後麵，沒有去攙扶。

    雷霆戰錘不需要扶。

    凱恩拄著錘子一步步走出住所，在眾多族人含淚的敬仰注視中，來到部落正門前站定。

    他佝僂的腰背慢慢挺直，拄錘遙望夕陽，長籲一口氣，生息逐漸消散。

    不是傳奇的牛族傳奇酋長凱恩逝世，享年一百一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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