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妻兒離開之後,封行朗一下子癱軟在了病床上,提不上任何的氣力來。

    強打精神了這麽久,幾乎透支掉了他所有的體力。

    他隻想閉上眼,好好的休息一下。

    “行朗……行朗……你怎麽了?”

    麵對突然軟癱在病床上一動不動且雙眸緊閉的封行朗,封立昕緊張得連聲呼叫。

    “行朗,你別裝死嚇大哥!這不好玩,知道麽?!”

    被封立昕左搖右晃了好幾下,封行朗感覺剛剛被自己回吞下去的腥甜熱液,又從胃裏湧了上來。

    “咳咳……”

    隻是輕咳了兩聲,便有鮮血被封行朗咳了出來。吐了封立昕一手背。

    “來人呢……醫生……醫生……快來人呢!”

    驚慌失措的封立昕,嚇得都忘了去按鈴,大聲呼喊著直接跌跌撞撞的奔出去喊人。

    還在抽悶煙的嚴邦,在聽到封立昕的呼喊聲後,連忙丟了手上了煙跑了回來。

    “封立昕,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

    “快……快!去喊醫生……行朗吐血了!快去喊醫生!”

    封立昕驚恐萬狀的嘶吼著,整個人都在發軟打顫。

    “醫生!它媽的都死哪兒去了!”

    嚴邦一邊怒罵,一邊衝去病房查看吐血的封行朗。

    並沒有想像的那麽糟糕:封行朗自己拿過床頭的紙巾,在擦拭著嘴角溢出的鮮血。

    “朗……朗……感覺怎麽樣?”嚴邦撲了過來。

    “沒事兒……死不了的!我哥就喜歡一驚一乍的!”

    “我的爺,你都快嚇死老子了!”

    嚴邦抱住封行朗,貼向他的臉頰,雙臂止不住的打顫。

    經過一番檢查之後,醫生提議要將封行朗轉進重症監護室去觀察二十四小時。

    可封行朗堅決反對。要是明天妻兒來看到自己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那得有多擔心呢。

    “行朗,別強了!要是雪落來看到你吐血,她會被嚇到的!後果不堪設想!”

    經過封立昕和嚴邦的輪番勸說之後,封行朗隻答應進重症監護室十個小時,等雪落明天早晨來看他之前,必須轉出重症監護室。

    ……

    夜已深,人卻未能眠。

    雪落靜靜的盯看著酣睡中的兒子,淚水朦朧。

    兒子受傷的小手指,莫管家已經重新包紮處理過了。幾乎是連指甲根一起被鋒利的刀刃給砍掉的。

    看到兒子少掉的小半截手指,雪落這個當媽的心,又豈能不疼!

    雪落一直將兒子受傷的小手捂在自己的胸口,默聲的落著淚。

    雖然莫管家安慰她說小孩子還沒發育完全,指節還處於生長的階段,稍做整形修複之後,便跟原來的手指完全相同,看不出傷痕。

    可疼在小家夥心裏的傷痕,又怎麽修複呢!

    在雪落含著淚,貼近擁抱著懷裏的兒子剛要入睡時,雪落聽到了一聲不響的叩……叩牆聲?

    因為她感覺到那聲音應該就是從睡著的主臥室裏發出來的。

    “誰?”雪落警聲問。

    “別怕……是我!”低弱的聲音,帶著稍許的疲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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