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老四和邢老五相當盡忠職守。義父河屯隻說不讓任何人進和出佩特堡,並沒有不允許有人叫喚。

    再說了,林雪落也不是外人。能行方便的,他們在不違背義父河屯的命令下,看在小十五的麵子上,也會當老好人的。

    從祭祀室裏衝出來的河屯,尋著‘阿穆’的叫喚聲,一路追了過來。

    見光見風後的河屯,似乎一下子冷靜了。

    一個已經死了幾十年的女人,是不可能再活過來的;

    而一個蠟像,就更不可能開口說話了。

    在佩特堡的入口,河屯看到了林雪落。正喊著‘阿穆’的林雪落。

    瞬間,河屯的戾氣再一次積聚全身。

    “是你?找死!”

    被作弄的河屯,惱羞成怒的從邢老五的身上拔一把槍,狠厲的抵上了林雪落的眉心。

    可林雪落卻在笑。笑出了淚來。

    “河屯,其實這把槍,應該抵在你自己的腦門上!封媽媽愛錯了你……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封媽媽的愛!”

    “閉嘴!”

    哢噠一聲,河屯將手槍上了膛。

    “封行朗死了沒有?”雪落沒有畏懼河屯手上已經上了膛的槍。

    “你來晚了!他已經被我製成幹屍了!我要他永遠的跪在他母親麵前,替他母親還債!”

    “封行朗死了?他死了……”

    雪落頓時失聲痛哭了起來,悲痛欲絕。

    “河屯,你竟然殺死了自己的親生兒子?虎毒還不食子啊……你怎麽能這麽殘忍?”

    “林雪落,為了救封行朗,你是什麽謊都能撒啊!”

    河屯嗤聲冷哼。

    “封行朗,其實真名應該叫邢朗,跟你一樣,他也姓邢!因為他是你邢穆的親生兒子!”

    雪落已經是泣不成聲。

    自己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最終還是晚了一步。

    一個踉蹌,雪落一頭栽倒在了地麵上。她的世界似乎一下子就戛然而止了。

    “林雪落,你不覺得你的理由牽強到可笑之極嗎?”

    因為封行朗的名字裏,有一個同音的‘行’,就謊稱封行朗是他邢穆的兒子?

    “你這招術實在是太卑劣了!”河屯當然不會信。

    雪落倒在地麵上,悲涼的,淒淒的,低聲輕喃:

    “我聽見愛情……我相信愛情!

    愛情是一潭掙紮的藍藻……

    如同一陣淒偉的風……

    穿過我失血的經脈……

    駐守歲月的信念!”

    “見吾朗……思阿穆……哈哈哈哈,封媽媽,你真的愛錯人了!這個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愛,可你卻受盡屈辱和詆毀,也要替他生下他的孩子……”

    河屯整個人都僵化住了!

    “你還不信是麽?要驗證我的謊言實在是太簡單了:用封行朗的血,去做個親子鑒定,不就一切真相大白了嗎?”

    雪落從地上爬坐起來,直麵著河屯那張僵化的臉,笑得淒楚。

    “但我覺得還是不要做了!因為那是對封媽媽的玷一汙,更是對封行朗的侮辱!因為封行朗寧死也不想有你這個父親!”

    雪落怒了。

    一陣猛烈的急火攻心,‘噗嗤’一聲,一口鮮血從河屯的口中噴濺而出。

    良久,河屯才嘶咬出了一個字:

    “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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