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由雪落把眼睛瞪得生疼,可還是分辨不出那個被血汙所覆蓋住的字究竟是什麽。

    不管是不是‘見吾愛,思朝暮’,從語句的意思層麵上來理解,讀起來都像是一個病句。

    明明都見到吾什麽了,怎麽還用得著去思念朝朝暮暮呢?

    可聯想到肖像畫上那個被自己理解成‘敗筆’的眼尾疤痕,雪落又覺得像封媽媽那樣熱愛生活,憧憬美好愛情的女人,應該不會在一副自己心愛男人的肖像畫上留有一個病句的。

    如果不是病句,那會又要怎麽去理解呢?

    雪落頭大得利害。

    可不管這個被血跡汙染的字是什麽,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封媽媽是愛著河屯的。

    如果不是深愛,她又怎麽會將河屯的肖像畫一直一直的保存著,而且還以唯一遺物的方式留給自己的親生兒子呢?

    隻要拿捏住了這最最關鍵的一點,應該可以打動河屯了。

    當時雪落是這麽想的:即便打動不了河屯,至少也能讓河屯心裏好受那麽一點點兒,畢竟他深愛的女人愛過他,或一直深愛著他,對他來說,也是莫大的欣慰。

    最好的預想,當然是能夠打動河屯,讓他打消對封一山兩個兒子的趕盡殺絕。尤其是對封媽媽生下的封行朗網開一麵!

    願望是美好的。可雪落實在拿不準:河屯那個偏執狂會不會被打動。

    即便不會被打動,也應該沒有什麽更壞之處吧?

    當時的雪落,真沒有去想太多。而且事關封行朗的生死,雪落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也隻有感化了河屯,自己才有可能重新回到兒子林諾的身邊。

    雪落將那一幅肖像畫折疊起來,重新放回了紫檀木盒裏。

    深呼吸上一口氣,雪落抱著紫檀木盒,坐上了去淺水灣的公交車。

    ******

    搜查淺水灣這一‘鬧劇’,要遠比老楚想得嚴重。

    當時老楚的確有‘以權謀私’的嫌疑,還有那份搜查令,也是在嚴邦的‘幫忙’下得到的。

    這門也砸了,藏獒也被擊斃了,關鍵是連封行朗的一根頭發都沒發現。河屯將屬於封行朗的蛛絲馬跡清除得幹幹淨淨。

    老楚這回真是著了河屯的道兒了!

    原本河屯是要連夜趕回佩特堡的。他著實放心不下鬧騰得利害的小十五。

    但義子邢老二的到來,讓他放緩了回佩特堡的步伐。

    邢老二是雇傭兵出身,一直深居墨西哥銀三角,是河屯的重要經濟來源之一。四十開外的年齡,整個人如同銅牆鐵壁般硬實。

    在他的倒逼之下,老楚被上頭衙門給軟禁了。

    一同被殃及的,還有‘報假警’的林雪落。

    簡隊手持對林雪落的《刑事拘留通知書》來封家帶人的時候,封立昕剛回來不久,女兒封團團還膩歪在他的懷裏。

    “簡隊?有行朗的消息了嗎?”

    看到突然出現的簡隊長,封立昕立刻將懷裏的女兒塞去安嬸的懷裏,起身迎了上來。

    簡隊搖了搖頭,麵露無奈之色。或許他並不想來封家執法,可上頭逼迫得緊,他也是公職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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